阿渡随意地往后一退,懒得好像连反击都不肯,冯璧书却立刻手上甩出一物。
他本来有一把链刀和一把剑。
可这把刀上还有刀鞘。
他甩的就是一把刀鞘!
不出刀,专出鞘,本是为了留情。
可刀鞘撞上这手刀,却是如撞上真钢实铁一般,“怦”地一声巨响,宗独夜冷笑一声,手刀一个转向,直把刀鞘反劈回去!
劈向了那阿渡的腰部!
阿渡一个上跳,轻松躲过这一刀鞘!
可下落之时,那宗独夜却一个翻身前冲,回旋小臂一抬,抬出一个千斤的肘击!
阿渡竟是躲也不躲,眼看就要把自己送到这个致命的肘击上,冯璧书面上微怒,双手一翻,翻出一手君子刀,一手老实剑。
左边刀刺向宗独夜,右边剑却刺向了王楚客!
因为王楚客怕冯璧书对宗独夜动手,此刻忽然上前一腿,想要拦下冯璧书!
冯璧书不得不出一剑格挡!
他把一个人分成了两个人用!
他刺之前,还无奈提醒道:“二位,我左边刀对上宗独夜,右边剑可要刺王兄弟了!”
好像生怕二人不知道似的。
阿渡忍不住听笑了,落在一旁开始看戏。
那冯璧书先以刀背拍开了宗独夜的一个回旋肘击,他的另一把剑却对上了足尖,却不是寻常一人的足尖。
那可是王楚客的足尖。
王楚客在空中翻折三圈、接连蹴出了七八腿!
每一踢都踢到了剑尖上!
可这剑尖还是未曾变化分毫、竟如此稳当地停留在半空!
但王楚客的轻功也不弱。
他半空中往后退半尺,在空中竟可转变身形,挪腰旋跨,如白鹤一般飞舞着落地,姿态可谓十足地优美。
可他落地时,却瞥见一旁的顾思尧只叹气不出手,奇怪道:“老顾,冯璧书拦着不让老宗去斗阿渡,你就只是看着么?”
顾思尧叹了口气:“你们太心急了,等梁挽出现了再出手也不迟啊。”
王楚客笑道:“你就是从前吃过亏,所以太谨慎了些。若是来了不能随心挑战对手,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啊?”
顾思尧叹道:“你想动梁挽,他想动阿渡,可你们俩现在打的是冯璧书啊。”
王楚客目光随即一冷道:“谁让冯璧书非要插手老宗去打阿渡!我看他对梁挽有意思,怕是也要插手我和梁挽的比试,还是先打退他!”
他忽然身形一动,竟然夺过了顾思尧支撑身体的木杖,直接扔向了那与宗独夜斗起来的冯璧书!
冯璧书此刻正以一刀逼住宗独夜的攻势,可此刻宗独夜却忽出一手。
一把就挟住了他的君子刀。
冯璧书却刀身一卷,宗独夜立刻感觉到手上有一股巨力传来!
他这双钢铁般的手,素来摧刀似泥,折剑如纸。
如今却几乎要挟不住这刀!
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君子刀!
冯璧书专心致志时,却有一根炮仗似的木杖被扔了过来!
就冲着他背后扔!毫无阻碍地扔了过去!
冯璧书却仿佛背后长了眼一样,朝背后一剑刺去!想逼退那木杖!
他之所以两把武器,就是在关键时候,可以同时向两个方向进攻!
所以他一个人打,却有着两个人战斗的奇效!
可一剑刺开木杖时,他手上一刀同时翻起,宗独夜终于把握不住。
王楚客却忽然从背后而来,一个扫堂腿,竟要把冯璧书从下盘掀翻!
阿渡这时却动了。
他轻易不会动。
但他一动就要杀人!
他可不是冯璧书,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轻笑着一剑疾刺出去,目标却是王楚客的脖颈!
冯璧书惊叫一声:“等等——”
王楚客赫然一退,他心里刚一松,却被宗独夜趁势压下了君子刀的刀身。
宗独夜压下这把刀,终于能让手刀往上一翻,直往冯璧书的喉咙那边打去!
阿渡剑尖在半空撞到了冯璧书的剑,却借力一折,反而刺向了冯璧书。
那冯璧书怎么做?
他竟也全然不避,就这么任由阿渡的剑尖,隔着半寸距离险险擦过他的脖子,最后直接刺向了宗独夜的掌!
阿渡真正的目标是宗独夜!
宗独夜竟也不躲不避,竟真的以破釜沉舟之势,挟向了那把剑的剑尖!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忽有两阵风来。
一种风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刮过来,后面一道风再跟上。
两阵风、来自不同的方向,风中的人却都露出了一手!
先出一只手,如分花拂露一般,搭上了这致命的剑尖。
还有一只手,似断水分山一般,切上了宗独夜的手腕!
阿渡的剑尖本来可以折,可以接着刺伤这人。
可他看见这人的一刹那,就选择了不再进剑。
宗独夜本来也可以再进,这只不过是一只手在切他的手腕而已。
可当对方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时,他却觉得腕部几乎是一烫,不得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