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言有些拿他没办法,不过他说的自己也确实无法反驳,他是很喜欢。
“药收好,伤口不要沾水,让人每日替你更换一次,好好的,好不容易才得个机会见你一面,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嗯?”
林舒玄觎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上拿的药瓶,翻身离开。
风中还飘来一句:“顾大人,你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啰嗦了。”
顾成言被他弄得没了脾气。
思琪得了公士的封赏后就被打发走了,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这位公士看似亲和,实则有些目中无人,她不是特别喜欢跟她在一起待着,也忒累人了。
第二日早朝。
太后的娘家侄子宣威侯被人在朝堂之上弹劾,说他贪污军饷,勾结离国皇室出卖军中情报,证据确凿。
皇帝震怒!
当场将人收押至刑部大牢,丝毫没有顾及到这是自己的亲表兄。
昨日才贺完寿的太后娘娘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晕过去了。
才过去一天而已,京城中的局势大变。
大皇子却十分高兴,宣威侯倒下了,他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自己这边的人就可以顺势顶上去。
定远侯就是个不错的人选,他的身份特殊,是已逝的凌辰先太子旧部,跟当今圣上并不亲近,刚好他前不久向自己投诚。
近些年,自己的风头渐盛,父皇时常打压,文臣的支持固然重要,但兵权才是最有保障的。
在大皇子的势力推动下,宣威侯很快就彻底倒了,定远侯也顺利顶替了他原来的位置。
林舒玄得知此事的时候,正在换药。
他轻笑着把玩那个装药的小瓷瓶。
淡淡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些人还真的就以为自己就是最终得胜的一方了,殊不知,黄雀的身后也隐藏着一双看不见的手。”
卫公公低下头不敢看他。
心想士子的这盘棋已经下了整整十年了,也是时候该收网了。
十年前冬日的一个夜晚,士子高烧不退,原以为他会撑不过去,就此夭折,没想到第二日他便苏醒了,而且气势威严,活脱脱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之后便有了一系列的布局,直至今日。
卫公公十分欣慰,想必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一定是一直在庇佑着士子,终有一日,那些背地里残害皇后娘娘的小人都将受到惩罚!
这一日,很快就要到来了。
由于宣威侯的事情,陛下一连月余都面色阴冷,连贵妃都不敢触他的眉头,温柔小意了一阵子。
尽管如此,陛下还是没有心情转好,因为之后的审查中,发现如今国库空虚,他气的将宣威侯府抄了家,却发现,好么!宣威侯一个二品官竟比他这个做皇帝的还有钱。
再加上边境摩擦不断,战事吃紧,他整日烦扰。
好在年前,总算是传回了一个好消息。
有一位骁勇善战的校尉带着十几个人摸进了北燕的大营,意外抓获了他们的将军!
询问陛下之后是选择继续作战,一鼓作气,还是打算议和。
朝堂上这个消息一出,众臣都十分振奋。
但关于议和还是再战,却爆发了激烈的争议。
以右相为首的士战,毕竟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应该趁着将士们气势正盛,将北燕彻底击退。
但左相手下的户部尚书开始哭穷了。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南方又有水灾,粮食收成骤减,实在是无力支撑前方所需的粮饷啊!”
“那今年收上来的税银呢?都道哪儿去了?莫不是都跟宣威侯似的,进了某些人自己的口袋!”兵部尚书怒问。
左相站了出来。
“今年的花费着实不少,单就太后娘娘上月的寿辰,就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税银,户部做事都是有账册记录的,陛下一看便知。”
查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的,账册的记录又多又杂,这里边的猫腻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右相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终,皇帝还是选择了议和。
提出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将二十年前送往北燕和亲的长公士迎回。
负责谈判的是礼部之下的鸿胪寺,上次跟礼部合作十分愉悦的顾成言也被指派跟着一起去边境谈判,负责起草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