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实在想不明白,他明明按照册子上的图示一步一步来的,怎的、怎的事情的发展像那脱缰的野马,朝着天边一去不复返了?
而且,才、才不是夫君所想的那样,他是想圆房,想要和夫君有个同他一样可爱的宝宝,才不是因为、因为这种事情找夫君求欢的!
“我没有!我要睡了!”
他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被这一巴掌拍散,听着夫君调笑的语气,有些恼羞,挣脱对方的手臂,羞赧退去。
见人飞快钻进被窝,由于动作过快,受伤的屁股碰撞在硬床板上,倒吸一口气,陆一鸣摇摇头,果然还是个小家伙。
“裤子退下来我看看。”
被褥中的人装死,陆一鸣亲自动手将人抓出来。
烛火轻响,陆一鸣的阴影落下,轻轻整理对方凌乱的里衣。
他这一掌用了些力,敏感之人圆润处泛起清晰的掌印,他帮人涂了些药膏,才放下里衣,遮盖红痕。
做完这些,他起身去清理手中的膏药残留,顺手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待身体平息后才掀开被窝钻进去。
裴星身上涂了药膏,没有穿亵裤,陆一鸣不声不响地将身体往后挪了半分,没有像往常一样贴着小星星替他供暖,他怕自己忍不住提前做了后悔事。
某只害羞的小兔子今日体内燥热,手脚滚烫,在方寸的被窝里安静得出奇,同样没提及这件事。
不该是这样的!
裴星当起缩头乌龟,欲哭无泪,全然无之前的勇气面对夫君。
陆一鸣见某人一直扭来扭曲,在他身旁无法平静,默默放缓呼吸,假寐。
良久后,一只小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喊道:“夫君?”
他听见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向自己这挪动一点点,再一点点,而后大着胆子试探着拉开他的手,像是往常一样将身体嵌入他的怀中,被拥着入睡。
兴许是觉得背后有些空,小裴星往后退了退,直到整个人的后背都紧贴陆一鸣的胸膛才停下。
br />
黑暗中,陆一鸣睁开闭阖的双眼,感受着怀中的柔软,紧了紧手臂,一声“晚安”,消失在夫郎的梦境中。
******
“陆兄今日气色有些不佳,可是寒气入体?”一大早,顾承见陆一鸣青黑着眼眶在那敷鸡蛋,有些诧异。
一旁喝粥的裴星听见后,脑袋低得都快到饭碗里去了,安静的像个鹌鹑。
好在顾承没有深究,被这皮蛋瘦肉粥吸引了胃口,不再开口。
热粥下肚,沾染一晚寒气的人总算活过来,擦擦嘴,问道:“昨天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昨日他向陆一鸣提及此事后,对方说是考虑半宿,他才耐着性子等到今天,等他答复。
农家的日子果然逍遥快活,要不是昨夜被人找来,他都想在这多住些时日,同陆一鸣切磋过后再走。
新建房那时他在一旁观察陆一鸣的身手,可不像是被人教了三脚猫功夫,没个三五年可做不到这样的反应。
那份邀请原本他想在观察几日再做决定,那时心里一冲动,脱口而出,实则有些后悔。
事后他托人调查陆一鸣,不过还没回复,大概今日便有结果,如果陆一鸣的身份可疑,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训练的事情也得另找借口,不能直接招揽。
放弃的想法他没想过,毕竟难得有这么一个人他看得上眼的,怎么说也得从他身上挖一些宝出来。
这还是和某个商人学的,叫什么来着?薅羊毛。
为了养肥军队,他当将军的也真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娘的,那帮小兔崽子还经常不让人省心。
裴星见两人有要事商量,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他们,回房将夫君的衣裳改一改,天气眼见着冷了,该添些棉花了。
“我有意向考武科举,不知是否会影响?”目送自家夫郎离去,陆一鸣敲敲桌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你想考武科举?”
顾承有些诧异,他还以为陆一鸣这位小日子过得逍遥的农家子并无意科考,是他想岔了。
r /> 如果陆一鸣要科举,好坏参半。
原本他是想直接招人在麾下从教头做起的,虽说有些小权力但总归是在暗处,而且他们家族早已站队,陆一鸣当了教头自然是三皇子阵营的。
现下眼前人有意科举,自然会从暗处走向明处,如若科考成绩优异,必当会安排一个好差事,那时对他们的帮助更大,不过前提是,对方支持三皇子。
陆一鸣见人的神色变换,暗自留心,果然一旦牵扯到官位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如果你要参加科举,这事可能得另行商量。”
顾承没有指明自己的立场,如今陆一鸣还未科考,不便透露更多。
事情果然如陆一鸣所想,这位看来并不是单纯的保皇派,而是早早入场,否则考科举与当教头不会有任何冲突之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原本他对教头还是有些许心动的,幸而及时止损,否则稀里糊涂便参与皇位之争,哭都没地方哭。
在陆一鸣戍边时也听闻过不少皇城秘事,简直是腥风血雨,外患解决了,内忧反倒加深了。
当朝皇帝四十有六,照理道理来说还远没有到退位的年龄,但其治国理政的才能匮乏,不少人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