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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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有人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睫毛在掌心扇动，五条悟转头。苍蓝的眸光透过指尖的缝隙，首先看见的是一对就仿佛是从身后包裹住他的羽翼。假如以旁人的视角去看，就像是五条悟张开了翅膀。

那白色的翅膀看上去柔软又蓬松，在轻轻圈住五条悟的时候表面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

“你太调皮了。”他听见那个声音这样说道。

她似乎在和小朋友说话。五条悟想。

五条悟当然不是什么小朋友，出生就被誉为神子，成长后被尊为最强。二十几年来，即使是长辈……从未有人会以这样的语气来和他说话。

他的手握着一截纤细的手腕，那是女人的。他当然知道。五条悟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的声音竟能让他感觉到吃惊，甚至是茫然。

五条悟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移开，一般在无下限的作用下，没有人能触碰她。可现在有了例外，但五条悟不在乎，他似乎有了更在意的事情。

下一秒转过头的他，对上了一只苍蓝色的眼睛。

一只眼睛上绑着绷带，就像是他一年前脸上缠着的绷带一样。

五条悟曾经无数次的看过这只眼睛——从镜子里。伴随着他出生，曾在无数个夜晚里让他无无法入眠的家伙。他在那只眼睛的注视下与她对视，接着他看清了自己的倒影。

“不要用六眼去探究那里，即使有反转术式脑子也会烧坏的。”冷清色女声这样说着，紧接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现在会痛吗？”

五条悟从来都没有这样老实过：“不痛。”

刚刚确实是痛过的，就像是火一样烧着疼。六眼快速分析着不可分析的一切，脑细胞的死亡在反转术式下复生，疼痛没有让他清醒，反而是整个人更加的沉浸进去。

“虽然我想过你会来到这里。”听到五条悟的回答，她原本的语气一瞬间恢复冷冰，刚刚的无奈就像是五条悟的错觉，“你们五条家的人应该思考一下，怎么抑制住一个人的好奇心。”

五条悟眨眨眼忽然笑了起来：“你了解我们家的人？那么你是哪个分家的血脉？我可不记得我们五条家的哪个人，身后会变出一对翅膀——”

成年男性的声音低沉，此时五条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雀跃，试探的动作毫无掩饰的意识。

“你知道我是谁。”

月下神明垂眸看他——之后就变作是仰视了。因为她从天空落了下来，然后收起了自己宽大的翅膀。

五条悟好奇的弯下腰。

“收起来了。”察觉到五条悟的心思，女人的表情没有变化，她用着冷淡的语气重复道，“五条，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她叫的是五条悟的姓氏。

就好像她对这个姓氏已经熟悉的彻底，她曾在时间的长河中，在无数个夜里叫过这个姓氏，但没有人能听到，也没有人能回答她。

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幽灵。

五条悟慢慢收起了笑容。

他的目光逐渐冷冷淡，视线紧盯在女人的身上不再挪开，无数的信息四面八方的向他涌来，熟悉的咒力雀跃的缠上他的指尖，最后没有任何停滞感的融入了他的身体。

而他的咒力也顺着女人的方向移动着，就好像它们原本就是一体的。

不可思议。

他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女人站在那儿的时候看起来不高，加上增高的木屐，大概也只有一米六八。这和五条悟站在一起就显得很娇小，就像是一枝娇弱的花。

她的头发颜色和五条悟的一样，睫毛冗密的扑朔着扇着，上面像是堆积了雪。眼中的苍蓝像极了天空的颜色，极为包容的装下了所有的人，包括面前的自己。

女人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她和五条悟长得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那一身的气质感觉都是高傲的，真的就像是传说里的神明。

可是她的身形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健康，无论是肤色还是骨架看起来显得都是那么脆弱。除了五条悟，只要现在有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都不会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任何的危险性。

因为她脆弱就像是月光，虚幻的仿佛没有本身。

“五条分家的家伙，又一个六眼的拥有者，我的咒力，还是说……”

月下神明耐心的听着五条悟的话，听着五条悟一个一个的排除。她的神色没有在波动过，因为那些名字都与她无关。

五条悟扳着手指数，直到最后一个。

“……无下限？”

这三个字包含了很多五条悟的猜测。

月下神明的之间动了动，那张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五条悟眯起眼，做出这样的反应，看来是被他说对了。

五条悟刚想接着说什么，却发现女人现在似乎不太高兴，就好像她对这个三个字有很大的意见。

观察的到月下神明不高兴的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