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陶晚尖锐失声,“陶温乔,这几年你睡了不少高官吧,你也早就是烂人一个了!”
“没错,”温乔在笑,“包括余敬,他还和我说,希望我生个正常的孩子呢,千万不要像余夏那样,我问他,要是我生出来了,余夏怎么处,他说随便处,还说要让我上位。”
说着温乔装腔作势地揉了揉肚子,笑得冷意瘆人,“最近我总是厌食乏力,头晕恶心,怕是真的有了,担心余敬反悔,我就把余夏——”
“你把余夏怎么了?”陶晚就要冲上来拉扯温乔,“你把他怎么了!”
温乔笑而不语。
陶晚尖叫着,撒到什么东西都往温乔身上丟,不知道过了多久,啸叫变成狂意的笑,她眼眸狠戾,指了指温乔,又指了指余温言,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球体。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余温言的记忆,想要吗?”陶晚笑,“真当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么。余温言之前的记忆都在这里面,这颗球碎掉有什么后果,你也会巫术,我想你比我更——”
温乔和谢秉川的脸色都变了,谢秉川意图控制陶晚的肢体,温乔就要伸手上去抢夺记忆球,余温言还愣神着,下一秒,陶晚捏碎了球,球化作粉状,消散在空中。
余温言的眼眸登时变得空洞。
“咔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也跟着一块散了。
白依山眼瞳亮着红色,在呼啸的寒风暴雪里显得吓人,他的手被卡在江无漾的身体里,不知道隔多久,审判的意识被再度触发,白依山扭动着手,欲把手抽出来,机械地念着重复的话:“伤害民众,失职。”
白依山将手抽走一点,江无漾就拽着他的手往里伸,摸来修复剂,颤颤巍巍给缺口封上试剂,将白依山的手融进身体,大概能再撑一小会儿。
眼眸的红色黯淡了,眼底蓄满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下坠,白依山睁着眼睛,抬起另一只手四处摸索着,一点一点触上江无漾的脸颊,就着记忆里江无漾的模样,慢慢在他脸上描摹,抹走他脸上稀了水的粘稠液体。
“你回来了。”白依山听见江无漾语气里故作轻松的笑意,他的手被江无漾握住,只是轻轻一动,江无漾便受不住倒吸凉气。
白依山摇头,声带像被剥走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已经多久了,自从他们让谢秉川带着复制人快走,白依山的意识被抢占了无数次,无数次回过神来,都能感受到他的手穿透了江无漾的身体。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白依山颤着吐出一口气,他不敢去动他的手,只是小幅度地微垂下头。
“…对不起。”江无漾凑近了,把白依山抱进怀里,靠在他的肩上。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待得这么近过了。
自从白依山看不见之后,白依山的日常起居受限,本来腿脚不便,坐着轮椅就鲜少能到处去,跟着余温言来到析木区,换了新住处后,白依山才刚适应完这间屋子,又很快失明。
失明来得突然,像是电源被骤然切断,眼前的大屏幕骤然失色,被漫无边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