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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我的彩礼钱,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谢白榆上台的那刻,台下的观众才恍然,为什么官宣和门口的卡司板都没有刘壮军这个人。

谢白榆平常就是很明显的青年音,但是练了这段时间,完全压得住嗓子。

他操一口土话:“吉时一到,我就把人带走。”

听啊,多可笑,买卖来的亲事还要挑个吉日吉时。

谢白榆押着张贺希下台,刚下楼梯就松了劲,这边堆的东西杂,怕她撞到。

化妆师早就抱了衣服等着。黑匣子这种电影院式的舞台没有快换间,只能在侧台抢妆。

谢白榆拉拉旁边小朋友的手,问他害不害怕。

小男孩是小康知的扮演者,实际已经七岁了,第一次演戏,没有唱段,只有几句台词。

今天现场氛围太好,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推得很高。谢白榆明显觉得自己比排练还凶,提前哄着小孩别害怕。

“妈妈,哥哥去哪了啊。”

小孩子含含糊糊的声音响起来,观众纷纷探头,试图在台上找到说话的人。

但是台上只有张贺希,独自坐在舞台的一角。

“妈妈!我要我妈妈!我不跟你们走!”

小康知被养父母拽着胳膊,疯狂踢腿阻止其他人靠近。

养父母怕伤到他,也不敢用力,两边对着着急。

一道顶光从中间打下来,把舞台分成一明一暗两边。

“哥哥啊,去了很远的地方。”她说。

男人最终蹲下身,把打滚的小康知抱起来,带着妻子走开了。

小孩子的声音还在问,透着天真:“那哥哥不回来了吗?”

“哥哥回来干什么?”她说着小孩听不懂的话,“走一个,还能少一个受罪的。”

“可我想要哥哥陪我玩。”

“哥哥走出大山啦。”她说,“能出去享福去了。”

这个设定也是几次排练才磨合出来的。覃冶原本也考虑过找两个小孩,但是演员太小不好控制效果,也超预算和时长。

一左一右两个场景,两道童声交织着,撕扯观众的情绪。

“妈,听说村小来了好几个大学生做实践。”

谢白榆再上场的时候,换了旺康的扮相,也真像个高中生。

他胸前带着白花。

刘壮军意外过世,家里只剩下他和妈妈,还有一个爷爷。

她不怎么在意,继续做着活。

“听说要在村小教一学期课嘞。”旺康念叨说,“现在孩子条件好多了,我们那时候哪有这个。”

她嗯一声,表示听见了。

旺康随口又说:“我刚从地里回来,还听见村东头那几个小子在打听大学生住哪里,说想去看看嘞。”

“哐当——”

张贺希洗菜的动作停了,手里的不锈钢盆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覃冶一直坐在观众席最前排的角落里。这里能关注全场演出,有需要也能随时从侧门进后台。

他听到周围有好几个观众骂出声。 那一刻他知道,他想表达的,还是冲破限制被她们接收到了。

“笃笃笃。”

三更半夜,有人敲响了大学生宿舍的窗。

屋里边亮起灯。

“谁啊!”有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