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谢白榆头发。
“干什么呢?”谢白榆终于忍不下去了,“拿我头擦手呢。”
覃冶答非所问:“你头发比demo 软和。”
“我明天就去剪成寸头,扎死你。”
“想象不出来,但是这样很好看。”覃冶说。
“哦。”谢白榆也从来没剪过那么短的头发,“那不剪了。”
他从柜子里边扒拉出一个琴包。
覃冶看着轮廓外形,问:“吉他?”
“都说了我会的东西挺杂的。”谢白榆拉开拉链把吉他抱出来,“小时候…我爸教我弹过中阮,大学就顺便把吉他练会了。”
覃冶空出只手把他吉他接过去,让谢白榆好能撑着地站起来。
“我之前也练过,但是估计也就入门水平。”覃冶说。
“你唱歌呗。”谢白榆说,“不是都说吉他还是得弹唱吗。”他顿了顿,“我觉得没意思,就收起来吃灰了。”
覃冶刚要说什么,被demo的动作打断了。
怀里的猫突然伸出两只前爪扒住架子伸了个懒腰。
谢白榆一脸无奈地看着用胳膊把他路拦了的猫崽子。
demo伸完懒腰,懒懒散散地往回收爪子。结果可能是太悠闲了没控制好方向,一下子勾倒了旁边的相框。
覃冶刚才就在看那个相框。
玻璃下边压的是张风景照,很常见的落叶林,甚至认不出具体是哪里。
但是demo把相框碰倒,反而露出了夹在背后的另一张照片。
就是字面意思的夹在背后,用边框和底板之间的缝隙固定住,画面朝外,看画质也不算清晰。
照片里是一个目测十来岁的小男孩在唱歌。
覃冶把相框抓在手上忘了放回去。
他从小男孩身后的背景板认出了这是某个全国性的节目现场。覃冶对这个比赛有印象,甚至说它是青少年界含金量最高的艺术比赛之一都不为过。
“我小时候。”谢白榆没什么情绪,“猜猜最后的名次?”
覃冶毫不犹豫道:“第一。”
“Bingo.”谢白榆从他手里拿回相框,没多看一眼就摆回原位,“全国决赛金奖,我十二岁时候的事了。”
覃冶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那句“我原来唱歌还挺好听的”。
“走吧出去。”谢白榆带头往外走,“我只有客厅做了隔音。”
吉他闷了太久没弹了,没有一根弦是准的。谢白榆坐在沙发边上低头调弦,覃冶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点开网页搜索。
“你有事吗?那你先忙完。”谢白榆音感够好,单用耳朵调弦快不少。
“没事儿。想弹什么歌?”覃冶随手按掉手机,刚准备扔到一边,手机里却传出视频的声音。
背景嘈杂,音质也不好,但是主持人的声音却能听清。
“...第十四届xxx比赛全国赛区决赛,正式开始。”
覃冶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手忙脚乱。他急着按亮屏幕,却因为点得太快被系统识别成开关机,等他再次点开网页的时候,视频里第一位参赛选手已经开始唱歌了。
又一次听到这段报幕词,谢白榆甚至给不出反应。等覃冶已经把视频关掉了,他才回过神:“你在搜这个啊。”
“这音质也太烂了。”谢白榆说,“你真想听我唱歌的话,其实我有dv,主办方统一录的,干脆叫官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