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凑得太近,甚至会让人丧失语言能力。
下意识偏头不去看那副动人情态,诸伏景光磨了磨后槽牙,潜意识觉得这人问的两管药都应该扎在对方身上:
“……麻醉剂。”
听闻答案,五月朝宫心道一声果然如此。
两管针剂,能让普通人看到咒灵的眼镜,枪。
零碎的信息足够五月朝宫串联出完整情节,他用指尖摸上男人的眉骨,细细勾勒一番,直到对方懵懂地望过来,这才叹了口气:
“你对自己可真够放心的,也足够大胆。不过这些对付一般诅咒师倒也可以,可对付我和咒灵就不行了。”
“…为什么?”
“……怎么还带反问的啊。”
黑发青年一时无语,随后将唇上嫣色紧抿至泛白,这才轻轻吐出下一句话:
“因为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前辈,人类的药对我没效果。”
将手一点点挪到男人锁骨处的外套拉链上,五月朝宫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手里则把玩着那环形的拉链头。
纤长手指缓缓插|入又退出,反复几次后,方得到小声的回复:
“为什么不一样?”
“……”暗叹一句这究竟是吐真剂还是十万个为什么剂,已经不想再纠结的青年深吸一口气,将身份以钓饵的形式坦白——
“因为我不是人哦。”
“如果我不是人类,前辈会怕吗?”
说这话时,五月朝宫的嗓音压得极低,就连素来披挂着暧昧的金湖也泛起不安。
其实他隐隐有种预感,在苏格兰与自己一同遭遇咒灵袭击后便出现的预感,那就是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排斥自己。
可即便单方面再肯定,也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臆想,得不到证实的肯定就如同泡沫,虚无得一戳就破。
所以面对此刻几乎无意识的苏格兰,几番思考下,五月朝宫还是决定把踌躇道出,这样一来就算有什么不妥,也能给他……
离开的机会。
只可惜,千算万算之下,向来喜欢算计人的家伙唯独漏了一点。
那就是对面在被药效包围的那一刻,就开始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一句话将酸涩情绪撞个粉碎:
“呵……你不是人,难道是狗么?”
五月朝宫:“?”
“要不你怎么…总喜欢,舔东西……”
五月朝宫:“……”
苏格兰的杀伤力突然变好强啊——!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黑发青年抬手拍了拍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对这种比自己还魔高一尺的情况感到棘手。
再继续问下去,别说问出什么名堂了,估计自己先要被噎过去吧?
这样想着,五月朝宫便将手撑在对方身子的两侧,看向那泛着潮软湿意的蓝,收敛神色,以一直以来的疑惑作为收尾:
“算了,我问个正经问题吧。”
“前辈你……有兄弟吗?”
“……”
——一瞬皆静。
仿佛突然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听到这句话,猫眼男人微张着唇却什么都说不出,就连涣散的眸子也不再转动。
只是愣愣地盯着上方的灿金,最后似是终于在紊乱思绪中摸索出明路,挣扎着抓住关键词——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