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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波本告辞后,五月朝宫就又去别的店逛了逛。

他习惯将买到的东西到两个重点购物袋里,方便好拿,无形中也让安室透没办法通过这些细节对上身份。

所以脚步声在慢下几秒钟后便再度恢复正常,直至完完全全消失,五月朝宫这才留恋地蹭了蹭男人的耳廓,小声开口:

“现在可以睁眼了么,前辈?”

他说着将手臂往上举了举,然而隔了半晌,男人却给了他不同于预想的答复:

“不。”

“我说了,没有允许不可以睁开。”

声音平静如水,五月朝宫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苏格兰似乎对他说过许多次这样的句式。

可自己从来没将这些句子归类为命令,而是当作某种可以挑逗对方、让那莹白欲望盛开的情|趣。

直到此刻,被剥夺了视野的青年才后知后觉,这应该是所谓的服从性测试。

可服从性测试本不该存在柔软色彩,然而放在这位狙击手身上,就好似所有规则都被打乱改写。

以至于让擅长洞悉人心的魅魔心神恍惚,错将硝烟散尽后的灰烬当作温存。

随后轻易交付自己,任由对方拉开距离,一双手摩挲在自己的喉结与下颚之间。

与黑发青年细腻光滑的皮肤不同,男人常年摆弄枪械,指腹总比坐在办公室的人粗糙,荡在颈部皮肤上轻易便能剐起颤栗。

就是这样的手,在不算深沉的黑暗之下一路摸索,不时用手背与颚骨外的皮肤相贴,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角度。

——直至指尖压过清晰跳动的脉搏,喉咙正中央被按住,连同呼吸一起拿捏。

肺部能够获得的空气骤然减少,五月朝宫反射性抖了抖眼睫。

他双手轻轻搭在男人的手臂上,只需要用些力气便能挣脱。

可他非但没有狠狠拨开掐住自己喉咙的手,反而在氧气流失中转为捧起对方的手肘,向上发力。

一直到呼吸完全被封死,身体开始颤抖——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前方传来的声音困惑不已,隐隐还有些怒火。

甘愿献出生命的雀鸟则扬起脖颈,些许晶莹从鎏金的缝隙里漏下,又被重新紧闭的狭隙挤出。

五月朝宫抖着嗓子笑出来:“因为是你啊。”

因为发号施令的人是追求对象,是苏格兰,于是即使生泪水被遗弃在眼角深邃处,五月朝宫也没有睁开眼。

最终在近乎烧起来的窒息感里,任由它们顺着脸侧的绒毛滑落,滴在男人扼住自己喉管的指缝间。

而透过那两对湛蓝,猫眼男人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他只觉手底下的体温忽然变得烙铁般烫人,后怕和某些更深刻的缘由让诸伏景光立刻松开了手。

将指尖蜷缩在衣袖里,偏过头让自己忽略青年骤然拔高的呛咳声。

“五月朝宫。”

他轻声呼唤差点溺死在干枯肺泡里的人。

被叫到的青年张了张嘴,在适应了咽部的干燥后才挤出微弱回应:

“……是?”

见这人油盐不进甚至还在笑,诸伏景光有一种二十八年的叹息都要用在和五月朝宫斗智斗勇上的错觉。

他忍不住抿唇道:“你……究竟是在什么环境里长大的?”

诸伏景光很清楚,由于要时不时躲避椰奶酒过于恐怖的‘追求攻势’,所以在五月朝宫面前的自己要多冷淡就多冷淡。

甚至还能做出把枪上的唾液擦在人脸上、用侮辱性语言羞辱对方等一系列——

不能对五月朝宫造成什么伤害的恶劣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