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照惯性思维,卧底一般都是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
可他现在脾气爆得能立刻去训练场跟琴酒叫板,谁来质问他他就呛谁,黑麦回来了都得离他三公里远。
这些都是椰奶酒在自己脑袋上蹦迪的优秀成果。
“那么前辈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思绪被唤回,诸伏景光应了一声后斟酌着道:
“其实我也没记得太多。”
五月朝宫突然又道:“我是做了很过分的事吗?”
差点被自己呛到的诸伏景光沉默一下:“倒也没有。”
硬要说的话,救了重伤的自己,还没有把他的情况汇报给组织,椰奶酒就差这个组织成员的身份,不然诸伏景光都能给他找个神龛供起来。
这可是救命恩人,而且他自己……说实话,除了后续经常做梦睡不好觉以外,其他的都还不错。
“那是在一个雨天,我出任务受伤后从小巷抄近路撤离。”
他停顿一秒,将话说完:“之后就看到了你,再醒来人就在酒店里了。”
五月朝宫:“……就这么简单?”
诸伏景光:“就这么简单。”
……嘶,这听起来可实在不像什么正经的发展。
黑发青年紧抿着唇,不难想象这个中间环节会发生什么。
可他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不然为什么饿急了也只是跑去酒吧,闻闻欲望算作果腹?
最重要的是,苏格兰身上的欲望尤为特别,他见过一次肯定忘不掉,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等等。
难不成是因为……?
五月朝宫立刻追问:“你当时伤得很重么?”
诸伏景光想了下应该没什么破绽,便答道:“是,胸口的枪伤。”
“真是个危险的位置。”五月朝宫感慨。
“不过没猜错的话,我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了。”
将已经完全干了的头发往后一拢,五月朝宫熟练地将之挽成一个松垮的侧马尾搭在肩头,看着苏格兰低低笑出声:
“不早了,前辈,今晚我在你这里过夜吧。”
他说着便站起身沙发,徒留房主一个人懵在原地。
诸伏景光:“?”
你是知道了,可我还不知道呢!
对这戛然而止的对话吐槽不能,可诸伏景光已经习惯将椰奶酒和变幻莫测画上等号,是以在五月朝宫眼里,便是猫眼男人冷淡地点了下头。
这让前者笑意更深,灿金色餍足地眯起,映出仅在太阳下才有的光泽:
“别这么看我,前辈。和之前的猜喜好一样,这也是个猜谜游戏。”
“看看我们谁会先猜对。”
——谁先猜对,谁就略胜一局。
说罢,发表了比赛宣言的人自顾自缩回沙发,眼巴巴望过去,眸中期待不言而喻。
诸伏景光:……组织里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认命地找来被子,然后见穿了他衣服的青年钻进他的被子躺在他的沙发上,而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的一通电话……
算了,跟早上的三明治一样,就当给狗搭窝了。
打点好一切去洗漱,再出来时,看着沙发上的人似乎已然睡去,诸伏景光没有惊动对方,放轻脚步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可在经过时,他还是为那蜷缩着的身影驻足片刻,视线停留在那未被发丝遮挡的睡颜上,心想这样的五月朝宫乖巧得完全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