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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馨使劲把一根绳子从废品底下扯出来,跑回天台边扔下去半截:“抓着!我拉你上来。”

见对方没有要拿的意思,她只好一边拽住许随一边劝:“我们是记者,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你们也是普、普通人,”尤余体会了一把眼泪倒流的感觉,放弃求生说:“没办法的。”

“有的!”佟馨真怕他把许随一起拽下去,这时也顾不上什么保密不保密的问题了,慌乱中喊道:“陆屿那个陆之你知道吧?他老公!”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佟馨蹬住天台的矮边墙,把剩下半截绳子往手上缠两圈:“行了,你少说话。”

听着都缺氧。

尤余以为自己对痛感对死亡都麻木了。

直到被倒挂在顶楼。

没有偶像剧里手拉手英雄救美、生离死别的浪漫,他一边受着充血的折磨,一边不得不看着整个世界倒着在眼里晃悠。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煎熬,像是被倒吊在细线上,他感受着身体一点一点下滑,在风里摇摇欲坠。

和现下空气中的浮尘一样,无牵无挂地飘着,有种脱离了时间的慢。

他们找了块没人的废墟坐下,佟馨给他俩各拧了瓶水:“好点了没?”

许随“嗯”了一声,预感明天起床后两个膀子都不会好过。

尤余垂下蒙着一层工地尘灰的头,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

“我本来,只是,信息素分分分泌异……常的,结果没多久就、就开始腺体硬化,家里本、本来就没多少存款,包工头还还还拖欠工资,实在没……活头了。”

听到是和今天跑的新闻有关的,佟馨又把相机开起来录素材:“所以你打算跳楼施压?”

“能……不能施上压不知道,”尤余挠挠头发,“反~正这地方出过人命,到~时候就算卖也得降、降价。”

许随的关注点在他的病症:“信息素分泌异常加上腺体硬化,你在哪家医院治的病?”

“明朗。”

佟馨:“又是明朗。”

“啊?”

“我们之前做了一个维方网的报道,采访的病人一开始就在明朗接受治疗。”

“是你们啊……”

上次的报道把大部分责任都指向了维方的医疗信息网站,明朗虽然落了医术不精和花钱买排名的的负面舆论,但总体影响不大,挨了几声骂就过去了。

患者虽然转了医院,但过去在明朗那也是实实在在花了钱的,治疗时间越长,被耗的钱就越多。

“我我我本来打算存点钱留给我爸妈养老送……终,就算了的,结果被,被他们发现了,一个说干脆他也不吃不喝攒钱,一……个跪跪跪在那说不去医院就要再磕、磕头,我哪受得起,啊。”

“我最、最饿的时候,偷偷偷过菩萨庙里的贡、贡品吃,没脸跪……蒲团,就在地上磕的头。”

“也翻、翻过垃圾桶里的纸箱瓶子什、什么的,可惜每天等到、下工的时候,那些东西都已经、不剩多少了。”

”熬,熬了这么多把鸡蛋当、金蛋的日子,砸……锅卖铁地治,最后发现,白白白……白往里搭冤枉钱,又碰到黑心工头……”

“不过至少治……病这事知道了钱是、是冤枉钱,不至于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还还对人鞠、鞠躬哈腰的,”尤余冲他俩笑了笑,“谢,谢谢啊。”

佟馨没再看那两颗显得他年龄更小的虎牙,皱眉盯着录音转文字的软件:“职责所在。”

其实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里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