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个威胁,你放过他就是放过你自己。”
按霍宗池以往的性格,他可能会斩钉截铁给出态度,但今天他沉默很多分钟,没有给霍舒玉一个明确答案。
霍舒玉说,“你三十多岁了,林景声过两年小学都要毕业了,考虑考虑成个家吧。”
霍宗池反问:“你已经放下了吗?”
霍舒玉问放不下能怎么样啊!没了的东西就是没了,孩子没了是我们没缘分,我只恨自己没用。
“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个鬼一样,远遥不是劝过你吗?你怎么就不听听呢。”
“我知道,”霍宗池轻声说,“就是不想。”
“你可能有点不正常了,”霍舒玉拉着他的肩膀,端视他良久,悲哀想到是不是她忽略了霍宗池的心理问题。
“别在这里说话。”
霍宗池把她的手推开,说:“一会儿他醒了,说不完的话,懒得听。”
见云颂还是刚才的姿势没有动,他和霍舒玉下了楼。
林景声走廊尽头钻出来,打开房门,将一朵折纸玫瑰放在云颂床头柜。
转身后,林景声听见云颂在叫她。
声声。
林景声转过头,双眼宛如宝石明亮清澈,正一脸童真望着他,懂事地不忍惊醒他,于是小声叫了一声,云老师。
第37章
“很久不见。”
云颂展开一个自认为还算温和的笑脸,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冰冷的手捏住那枚纸玫瑰放在手心瞧,“这是你送给我的吗?真好看。”
林景声趴在床边,仰着头,小巧的下巴尖尖,整个人充满无限活力般,调整几个姿势后,离云颂近了一点,带着遗憾的口吻说:“我想来找你玩,但是妈妈不让我来,你又生病了。”
云颂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可是现在好好的呀,你也来了。”
林景声眼睛一转,想想也是,可是躺在床上的云颂没法陪她玩,舅舅刚才也说过,不让她上楼进房间。
“我是偷偷进来的,”林景声说,“他们不让我来打扰你。”
云颂觉得头晕,他无意偷听别人讲话,但是两个人刚才就站在他的床边,他从来没有那么好的睡眠,对凑到耳边的人声也恍若未闻。
“不会,你没有打扰我,没关系。”
林景声认真把云颂的脸看了一遍,说:“你瘦了很多。”
“天气不好,”云颂说,“人总是容易受到环境变化的影响,比如你快要开学的时候容易吃不下东西,我呢……在凉快的时候,就容易吃不下东西。”
林景声歪着脑袋尽量消化云颂的说辞,她心里其实有另外的想法。
“如果你在这里不开心,你为什么不走呢?”
“不是的呀。”
云颂低头摆弄自己的双手,看见自己每个在霍宗池要求下被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摸起来不再有能伤人的坚硬,想到所有的“被要求”,叹了一口气,说:“没有不开心,在这里。”
林景声也摸了下他的手,对比了一翻她的指头与云颂的长度,还很小的她可以理解一些浅显的情绪,能看出云颂此时的勉强与伪装,可是为什么呢,她却不能够知道。
只能说一些,和他共同的话题。
“妈妈给我找了新的钢琴老师,现在每周六,我只需要上一次钢琴课。”
林景声对这个结果有些落寞,“你不能再给我上课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