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就午读了啊。
“我晚点回来。”陆效禹匆匆从他身边掠过去,“别跟着我。”
周宿以为陆效禹只是又“不想上自习”,过一节课就会回来的,结果整个下午人都没在,连最喜欢的体育课都没来上。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周宿还是有点担心,给陆效禹发了一条信息,陆效禹没回。
周宿懒得再管,从学校后门去小卖部——离学校最近的一个杂货铺在后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因为高中学校内不允许设小卖部,所以大部分学生都喜欢在这里“进货”。
周宿买了一条薄荷糖。他没午休,到了这会儿眼皮子有点撑不住了,薄荷糖能提神。
含着薄荷糖从小卖部出来,周宿的目光延伸到对面的巷子里。天色晚了,巷子里树影和民房的影子相互勾叠,巷道深长又幽静。
他神使鬼差地往里面走了一段,在一棵落尽了花朵的紫荆花树下发现了一片沾着血的花瓣,又走十米,顺利找到了坐在灌木丛下的陆效禹。
周宿叹了口气,踢他一脚:“喂,死了没?”
“没死。小声点。”陆效禹的声音有点虚:“找点双氧水给我。”
周宿看他校服上有多处血迹,还捂着左腿膝盖,左边裤腿上一条长长的深深的洇痕。
反正不会是尿裤子尿的。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现成我去哪里给你找双氧水?不能去医务室?”
“老师知道了又要啰嗦,还得通知我妈。没事,他们走了,不会回来了。你去拿,我等你。”
“他们是谁?”
没有回答。
周宿抱臂:“我为你冒着风险去偷双氧水,总得有个说法吧?”
陆效禹难得示弱:“算我欠你一次,可以吧?展示你真本领的时候到了。”
周宿嗤笑一声,摇摇头走开。
十分钟后,关校门前最后一刻他拎着双氧水、纱布、棉球、镊子、无菌敷贴和止血药回来了。
两人躲进了福音教堂处伤口。
几处外伤不算严重,都只是擦伤,但伤口脏得厉害,泥沙和碎石头混合嵌在皮肉里。
另有膝盖那一处比较惨,完全是血肉模糊,血还源源不断地往外面冒。
周宿按陆效禹教他的步骤先处皮肉伤,用棉球沾着双氧水擦洗伤口,把里面的泥沙和碎石头洗掉,然后上止血药,覆盖好无菌敷贴,用纱布包扎。
“你这膝盖肯定还要去医院拍片,要是伤了半月板,以后我看也别打篮球了。”他把纱布缠绕在伤口上,尾巴撕开打了个漂亮的结。
陆效禹对自己的伤有数:“不至于。”他掀起衣服露出后背:“嘶——”
“现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干嘛去了?”周宿一边把双氧水往他背上浇,一边观察他的背部。
除了新伤,还有多处明显的陈旧伤疤。
“忍着吧,我看你也是老伤患了,‘功勋’卓著啊。”
“这次真不是我的问题,对方先动手的。”
“你不会跑吗?”
“操,他们围堵我的。”
周宿镊子夹着棉球狠狠往他伤口上戳:“围堵你还能赢,很强嘛?”
陆效禹疼得冷汗直冒,假装没听出他的讽刺意思:“打架不是强的人赢,是赢的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