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朋友基本联系不上,同学老师和周宿的关系都不熟。”
“邻居之前相互走动也少,他们家还经常大门紧闭、窗帘拉上,不知道里面都在干什么。”
“不过,有同学提到过,他初中了,每天上下学还有保姆接送,甚至中午保姆会来送饭,老师也说,父母开家长会都会来,也关心孩子成绩。应该来说他家对他是挺上心的。”
陆效禹皱眉:“同学不熟就算了,连个常联系的亲属朋友都没有?”
陆百宁叹气:“他们家经常搬家,过去的五年间,他们家搬了六次,最后才搬到了这里。每次都是到了一个地方,短暂驻扎半年到一年又搬,这怎么交朋友?就算原本有点联系的亲属,在频繁的变动里也慢慢失去联系。而且,他父母发财后,也主动和亲属们断了联系。”
“因为怕干的勾当被查,所以频繁搬家?”
“也有不少受害者找上门维权,总要躲着。”
陆效禹明白了:“永远漂泊,永远是学校里的新生,永远无法走近他人。因此,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了解他的情况,没有人知道他的故事。所有知情者,全都已经死在了晁保平的刀下。”
“但这种情况不是宿宿造成的,是他父母造成的。他是这个家的受害者。”陆百宁提醒他。
陆效禹做了个深呼吸:“我明白。”
陆百宁严肃地说:“效禹,你要记住,疑罪从无。”
陆效禹想着他们今天逛街的情形:“你确定他这样的精神状态去上学没问题?”
“精神科医生已经给他做了心评估,他通过了。而且,我们都认为宿宿如果一直待在封闭性的环境里对他没有好处,逐步走向社会并建立社交,才能真正让他好起来。”
“但也有可能会让他崩溃。”
“所以,才要我们帮助他。学校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单纯的环境,没有社会上那么复杂,加上他身边有可靠的、可以信任的人帮助他,对他来说,就更容易成功。”
“我不觉得他信任我。”
“那就让他信任你。”
陆效禹叹了口气。
“其实你还是愿意护着他的嘛,被撞了你还能帮他吵架。”陆百宁鼓励儿子:“你可以的。我觉得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周一,陆效禹如期带着周宿去学校报道。
本来陆百宁打算亲自送的,但是晚上警局一个电话就把她叫走了,好像是一桩儿童失踪案件,所以只能由儿子代劳了。
他们现在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也很方便。
周宿原来上的是四中。家里出事后,四中学生家长联名要求他退学,陆百宁就给他办了转学。
休学接受心治疗一年后,按正常进度他应该上高一,但学校给他做了入学考试,评估他可以直接升高二,相当于还跳了一级。
早读前,陆效禹先带周宿去见班主任。
“叶老师带过很多届高三,课讲得好,是金牌数学老师,我们班的数学也一直在年级里靠前。”陆效禹提前介绍:“他在老师里面算好说话的,但如果态度不认真,粗心丢分,他也会生气。”
他们在大办公室的最后一排,见到了叶丛波。
这位中年教师穿清爽的棉T恤和宽大牛仔裤,打扮年轻,笑容温和:“你好,周宿,欢迎你到十一中高二3班来。”
他提前了解过周宿的情况:“你的入学考试卷子数学部分是我出的,也是我改的。能在医院里自学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你很有天赋。”
“不过,还有一些基础知识点没掌握透,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补。下课记得自己多来找我,我要教三个班,有的时候可能会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