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对于大部分人,这都还算一个秘密。
“还请长姐保密,尤其对左相等人。”司若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温岚越,“此事在宫外,你知我知。”
温岚越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会独自出宫,却把沈明之丢在宫里。”她面上生出一阵后怕,“还好当初我将你送进宫里去了,否则还得被蒙在鼓里!也还好那禁军今日来找我了——如今京兆府,早被那个姓林的少尹一手把持,他可是蔺慈仪学生的学生……若你今日真杀了人,怕逃不出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司若思索片刻:“大概是要进一进那无患所——”他见温岚越就要开口,忙道,“放心,我不会送死。长姐你不是说,京中缺大夫么?”
“是……可……”温岚越迟疑,“无患所如今鱼龙混杂,我派进去的探子,一个也没活着出来……”
“……所以无患所,究竟怎么了?”司若眯起眼睛,他总觉得,温岚越虽然同他说了很多,但还隐瞒着什么,“如果只是因为缺医少药而死,京城大可以外调。”
“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温岚越别过头去,没有看司若,“我只知道,京中总有传闻,只要进入无患所,就九死无生,就连我的探子,也是过了一天,就再也没了消息。”
“我明白了。”司若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再说话。
温岚越只道司若自己心里已有了决断,再加上她已经知晓,司若这是受了皇命前来调查的,便没有再行阻拦,又坐一会,两人无言,索性便开口辞行。
司若没有挽留,送她出门。
看着温岚越带着帷帽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关好大门,转身去了柴房——先前他们将那两名小流浪儿暂时安置在那儿。
一番长谈后,已是快中午时候。司若翻箱倒柜找出来两块还没有坏的饼子,打算顺带给那两个孩子送过去。若说沈灼怀教会了司若什么,那就是做事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寻找到他们想要的,有时候比威胁更有用。
他推开门——
不过多长时间,司若从柴房中走了出来,面上带着一些若有所思。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比如无患所,比如如今百姓的真实看法——温岚越虽是个好臣子,但毕竟出身富贵,有些事情,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自己也未必清楚。
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关于要如何调查这件事。
那个一直藏在沈德清身后的,笼罩在他们头顶的巨大黑影,如今已经开始出现实质的面目。只是司若还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又为何在看似下狠手的同时,又留下一丝豁口。
他到底所欲为何?
……
几日后。
无患所与如今京城正常区域的分界口前。
一队身着兵甲的兵士排列整齐,腰佩长刀,而在这些士兵身后,是十余个身着儒袍,手提药箱的大夫,他们所有人都头戴帷帽,正在接受分界线前最后的检查。
风吹拂过,微微吹开挡着人脸的帷帽帽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