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来家里吃饭哦!我们约好的!”她眨巴眨巴眼睛。
沈灼怀眉头皱起来。
瑛娘被马复拉走后,沈灼怀忍不住问:“什么约好的,你与那小丫头约什么了?”
“你别管。”司若微勾嘴角,“走吧。”
一旁的王樵夫也等待许久了。
沈灼怀心里吃了好大一碟飞醋,但面上又要表现出一股大局为重的姿态,看着司若叫王樵夫上了马车,眼神微暗,“哼”了一声,才甩袖跟上去。
……
王樵夫大抵是第一回坐像模像样的马车,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他舔舔干涸而破裂的嘴唇:“几位大人,要不我去赶马……路我也熟……”
“不必。”沈灼怀开口,“我们还有些事想问问。”
王樵夫这才作罢。
但虽然京府尹不作为,口供记录却算是相当详尽的,再加上先前的询问,此番,也不过是为了安王樵夫的心,让他不要过于拘束。两人和王樵夫扯了些有的没的,便一路往京郊而去。
不过闲聊到底还是有些效果,司若从王樵夫口中得知,他从前竟不是农户,而是个军户,是因伤从前线退下来的,后被安置在京郊,就这样安定下来,娶妻生子。这也难怪王樵夫并非一般乡野农夫那般大字不识,出口便是粗鄙之言的模样,反倒是看起来像读过书的。
“军户……”司若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他拍拍沈灼怀,小声与他说,“我们之前看过的那些文书里,是不是也有两户军户来着?”
沈灼怀回想一下,得出了肯定的答复:“是,但不止两户,都是近年来的军转农户,很好认。”
沈灼怀这里说的“很好认”并不是长得很有辨识度的意思,而是宁朝早些年间,对户籍管相当严格,实行的乃是“户籍世袭制度”。即宁朝开国以来,你的祖宗在做什么,你就必须要继承他的工作,轻易不得换籍。但后来这个制度发展下去,出现不少问题,也就不再被坚持了,唯有部分军户还在继续实行,皆因军队是穷苦百姓最好出头的地方。这些军户哪怕改换身份,也很难跨越阶级。
而王樵夫与另外两家受害人,皆是这样的世袭军户之后。
“……他们的户籍在京中有记录。”沈灼怀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若日后还愿随征入军,他们会随时被联络到,至于他们的家庭……”
沈灼怀和司若对视一眼。
自然也会被详细地记录在户籍档案之中!
谁家生了孩子,生了几个,年岁几何。
这些家庭在向朝廷上报自己的家庭状况时,想的是有朝一日,这些孩子健康长大,或许会荣耀门庭,或许不会,但也会像他们与他们的祖辈一般,安安稳稳地过上一生。
但却想不到,这竟会成为被幕后黑手挑选的名单,他们家庭幸福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