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金川是个小朝廷?”沈灼怀冲司若挑眉一笑,敲响了金川鹤所的门。
很快,里头出来了一个蓄着长须的老头,见到沈灼怀司若二人,他只是瞟了二人一下,很快低头去在手上写下什么,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根本当二人不存在。
沈灼怀替那老头关了门,冲司若道:“过来吧。金川的鹤所更倾向于研究,几乎不外出受案,所以你见的……”他用下巴点点那老头,“都是这几位老学究。”
但司若注意力早已被老头口中所说转移过去了,压根没听到沈灼怀在说什么,很快便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老头和鹤所的其他老头研究的圈子,留沈灼怀苦笑着站在一旁等候。
“我这真是……”沈灼怀道,“给自己找忽视呢。”
“我认为缢死尸与被异物压口鼻致死尸有相似之处……”
“二者均为窒息而死……没错……”
“但后者伪装可成缢死,缢死却难以伪装成压死……“
司若从未参与进这样热烈、却又不失逻辑的同行者议论之中,更没在自己身边见到这么多专营仵作一道的人——除了他祖父和师傅,便再没别人了,因而兴奋得眼睛发亮,语速飞快,原本一个清冷避人的性子,在见到这么多同道之人时,竟完全没有什么拘束,犹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只是苦了沈灼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若才抬起头来,意识到眼前的沈灼怀不见了。
他转头四处打量,发现好端端一个沈公子,竟坐在门槛处吹着风,背影不知为何有些瑟瑟。
司若吐吐舌头。
完了,完全忽视掉了沈灼怀。
他背手小步向前去,轻轻一拍沈灼怀肩膀:“喂!”
沈灼怀一愣,旋即站起转身,拍拍坐得有些脏的袍子:“结束了?”他语气里有些万念俱灰。
“没有……”司若吊着语气,见到沈灼怀神色一下子又耷拉下去,笑了,“不过我决定不聊了,来陪陪你。”
他凑近沈灼怀面前,知道沈灼怀委屈了,像只猫儿似的,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他的脖颈:“今天虽然是我生辰,但也不应该冷落了你。”沈灼怀不知往日清冷的司若,甜起来竟是比糖还要叫人心喜,“我们回去?”
“……好。”沈灼怀的声音有些哑,他忍不住亲了亲司若的耳尖,低声道,“回去做什么……?”他的声线里带着些蛊惑,“做什么都由我?”
闻言,司若锤了他一下,却也没有反对,只是揉揉自己有些发烫的脸:“你在这里说这些做什么!”
沈灼怀笑了,又伸手去捏了捏司若的耳垂。
嗯,很软。
两人身后的老学究见到他们亲密,摸着胡子点着头开始窃窃私语。
不知怎么的,原本一直厚脸皮的沈灼怀见到这一切,竟也有些面热,便牵起司若的手,朝那些老学究道了谢,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