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怀盯着司若似睡非睡的脸,觉得有意思极了。
有意思的当然不只是他,还有不同寻常的自己。
他伸出手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想了想,忍不住在司若的脸蛋上一掐——
果然手感如同想象之中一般好,仿若丝缎般,又极有弹性。
但这一捏,就叫本没睡踏实的司若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半倒在沈灼怀怀中——
“!”司若心说怎么回事!然后立刻直起身来。
沈灼怀这次用力不轻,司若的半边脸蛋都被他捏出红印,他摸摸自己的脸,又看向面带笑意的沈灼怀,伸手去狠狠拍了他一下:“沈明之!”
沈灼怀双手一伸,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怎么了?”
“你……”司若一双清冷的眸子里尽是杀气,“你刚才又对我做什么!”
谁知沈灼怀嬉皮笑脸的:“你不是睡着了吗,还倒在我怀里了,怎么还知道我干了什么,你装睡啊!”
两人又开始“厮打”起来,当然,主要是司若打,沈灼怀挨打。
二人动作不小,甚至床边的红烛都被扑得光芒一闪一闪,险些灭掉。
最后以沈灼怀一只手把司若抓得死死的,抵在床上为结局而胜利。
二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
司若觉得更古怪了,这样和沈灼怀打闹,他们之间的气氛奇怪极了,好像被人硬生生塞进了几分暧昧似的。
他一把把沈灼怀推开:“别闹了!”
沈灼怀心里有些可惜,但他知道不能把人逗过头,于是也坐直身子,领口,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待会有好戏看,我怕你睡熟了。”他对司若道,“这不,把你叫醒了。”一副“你还得谢谢我”的模样。
司若没好气地别了沈灼怀一眼,去给自己倒了杯凉透的浓茶,一饮而尽。高浓度的茶本就清苦,加上又凉透了,一口下去,叫司若苦得舌头都要麻掉了,不自觉得吐了吐舌头。他抬头看到沈灼怀又笑他,怒从心起,把茶壶塞进沈灼怀手里:“喝!你不是要守夜吗,这适合你!”
然后沈灼怀成为了第二个吐舌头的人。
月过中天,窗外连蝉鸣声都歇了,唯有几只路过的夜鸮“呜咽呜咽”地叫着,隐身在月光的边缘之中,伺机捕猎。二人打闹过后,为保持彼此清醒,沈灼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盘棋出来,与司若对坐两端,对弈起来。
沈灼怀自然是个中好手,但他没想到司若在棋道上也颇有造诣,原本只是随意打发打发时间,输了两盘后,竟也是认真起来。
直到寅时的更声被敲响。
房门之外,客栈之中,突然起了些“嘻嘻索索”的响动,二人立刻竖起了耳朵。
果然,片刻后,一个刻意伪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