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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邬常顺去洗碗,邬常安领着陶椿走进新盖的澡堂,灶、屋齐备,只差个澡缸。

“花管事寻十三?个闲人进山制陶烧炭了,这?十三?个人都?是家里兄弟姊妹多的,离家不影响秋收,他们能一直在山谷住到入冬。花管事托我跟你说一声,她今年想多烧几窑炭挑出?来卖。”邬常安说。

“不错。”陶椿很满意?,果然放手能最大地调动下属的能动性。

澡堂里挖的有排水沟,地上还铺着细沙和石头,陶椿让邬常安打水来,她今晚

就?在澡堂里洗澡,免得在卧房里洗澡还束手束脚的。

洗漱干净躺在床上,陶椿翘着腿说:“等陵里的事捋顺,各个管事都?能独挡一面?了,我就?不守在陵里了,咱俩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再去山里住一段时间?。你带我去看野猪岭上活动的野猪,再去双头峰的夹缝里看鹿群,我们走到哪儿就?在哪儿盖个树屋,像鸟一样住在树上。”

“那岂不是像个野人。”话是这?么说,邬常安已?经绷不住嘴角了,他笑得像枝头晒裂的枣子,一看就?甜。

陶椿睨他一眼,说:“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像巡山,在山里住半个月,再回来住半个月。”

“野人成家养的了。”邬常安扑在床上,他抱着陵长大人在床上打滚,挨了几拳才?忍着激动停止翻滚,他盯着趴在他胸口的女人,问:“咋突然有这?个想法?你舍得放下陵里的事?”

“陵里的事只要平顺,我有啥舍不得的。再说我又?不是真?要搬进深山当野人,我还要回来住的,陵里的事还是我管,只不过不是事事都?管。”陶椿掐他一把?。

“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邬常安执着地问。

陶椿拉起他的手,让他替她托着头,她瞪着他说:“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我进山的时候就?想在山里逍遥,没当上陵长之前苦练箭法不就?是为了方便在山里行走。倒是你,你是狗记性不成?我还跟你去巡过山,你竟然问我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这?不是邬常安想听到的答案,他深情地盯着她,央求道:“你再想想。”

“不想了。”陶椿要跑,但脸被托住了,腰也被制住了,她只能如他的意?望着他。

“我以为你当上陵长就?上瘾了,不再有以前的想法。”邬常安说。

“想当陵长是因为我想自己?能做主,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做的事也做成了。陵里的事捋顺,走上正轨之后?,我就?不需要再事事都?操心。我该为我们打算了。”陶椿冲他笑一下,说起他想听的:“我俩不要孩子,图的不就?是自己?快活,我如果守在陵里管鸡毛蒜皮的事会不开心,你守着我窝在小院里也不快活,那我们就?走出?去,用我们余下的岁月去做让我们快活的事。趁着年轻,我们可以想一出?是一出?,我想装作是个野人。”

“我陪你当野人,在山里搭窝筑巢。”邬常安激动地手指发抖,他捧着她的脸响亮地亲一口。

陶椿嫌弃地推他,什么搭窝筑巢,她既不是鸡也不是鸟。推了两下推不掉,她低下头亲他,她是很喜欢他的,两人的想法大多时候能契合,不契合的地方他能改变自己?支持她,没人会舍得这?样的一个男人。

邬常安拉住她的手,问她要不要在上面?,今晚他随她处置。

混乱的一夜过去,邬常安挂着黑眼圈开门起来做饭,他昨晚激动地几乎没阖眼,眼睛一闭脑子里全是陶椿说的话。他都?打算往后?守着她当个本分的邬管事了,她又?推他走上曾经走过的路,让他做回邬常安,是公主陵的一个陵户。

鸡鸣三?声,邬常顺打着哈欠开门出?来,门一开他闻到烙饼子的香味,定睛一看,院子里的桌上摆着一箩死面?饼子。而他兄弟还在灶房忙活,锅里的蛋花疙瘩汤也快出?锅了。

“老三?,你、你一夜没睡啊?”邬常顺惊得快结巴了,“你、莫不是你嫂子昨晚提去年的事,让你跟弟妹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