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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椿语带引诱地说。

年婶子激动地站起来,看?陶椿自?信且骄傲的样?子,她竟有种?要把陵里的事物交给?她打理的念头?,这?种?有能力的人,她见不得?让她明珠蒙尘。可惜她做不了主?,这?个冲动来的快也去?的快。

“好!好丫头?!”年婶子揽住她,她高兴大笑:“有你,我们陵里算是彻底不担心吃不饱饭了。你胡阿嬷不相信你,我相信你,有你在,陵里绝对能养活一千人。”

陶椿谦虚一笑,说:“我只是有这?个念头?,能不能琢磨出来可不一定,我完全不晓得?榨油的工具怎么做。只能一次次试,要是运道好,可能要二三年才能捣鼓出来。”

年婶子也没法?子,距离她上一次出山已经有三四十年了,她早就忘了出山的路,山外的事也模糊记不清了,对榨油坊完全没印象。她看?向?儿子儿媳,见他俩齐摇头?,她无奈说:“太常寺不让小陵户出学堂,不能指望他们出山寻法?子,我回去?问问我姑母,看?她有没有法?子。她那儿的路要是走不通,开春送俸禄的人来了,看?能不能拿银钱从他们手里买图纸。”

陶椿不觉得胡阿嬷会为榨油坊出力,老太太是个守成?的人,只要陵里不缺人守墓,她多半不希望陵里有大变动。不过胡阿嬷是反对抑或是冷眼旁观,对陶椿的影响都不大,她在家会一直琢磨榨油的事,老太太总不可能住邬家来守着?她阻拦她。这?个事说出来,她就指望陵长和年婶子从中出力。

邬常安在屋里把话听完,见一老一少说起无关紧要的事,他出门去?灶房继续包饺子。

饺子有两个馅,大葱羊肉馅和猪肉萝卜馅,他一个人擀面又包馅实在是慢,索性厚着?脸皮端半盆热水送去?主?屋,大伙儿洗洗手一起包饺子。

年婶子带着?老二两口子在邬家吃完晌午饭就走了,目送人走远了,邬常安踩着?陶椿的雪橇,出门去?把埋在雪堆里的雪橇捡回来。

“不是说要保密,要等合适的时机?咋今天就说了?不怕外人抢功?”邬常安问。

“总归是为了陵里的人好,没功就没功吧。”陶椿说。

“好话赖话都叫你说了。”邬常安拿着?雪橇在她眼前晃一晃,“咋不把这?个也拿出去??”

“还没到合适的时机。”陶椿笑。

邬常安指她,“我不相信你了,你肯定有你的盘算,只是我猜不透。”

“但行好事,不问前程,我要是当不上陵长,总不能揣着?这?个主?意死守一辈子。”陶椿踩着?雪墙趴他背上,说:“走,我们回去?剥花生。”

邬常安搂着?她的腿颠了颠,他嘀咕说:“这?会儿又不糊弄我你当陵长是天命所归了。”

陶椿咯咯笑,笑过了才说:“我觉得?今天就是个好时机。其实我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我觉得?我特别想说的时候就是好时机。”

夫妻俩回屋,邬常安扒一筐带壳的花生拎进主?屋,他跟陶椿烤着?火剥花生。不仅是用来榨油的,也该剥种?子了,等雪化了,天暖了,就该种?花生了。

二人耗了半个月的功夫把家里的花生都剥完了,这?半个月都是好天气,外面的雪化了两寸深,路上的积雪只能没过脚踝了。

又是一个早上,邬常安先?起来烧水煮粥,灶里烧着?火,他抡着?棍子把屋檐下垂的冰棱都敲断。

院子里的泥地上布满冰花,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陶椿在床上躺不住了,她爬起来穿衣裳,迫不及待地开门出去?。

哪怕天天都能看?见挂满雾凇的山林,每一次早起开门陶椿仍觉得?惊艳。门外的大山晶莹剔透,每根树枝都裹着?冰棱,没雾的早上,太阳出来后,大山如一座水晶宫,日光映着?冰棱,连绵的大山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