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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换啥火锅料?之前香杏搬了一坛子黄豆酱送过去?,陶椿送来一罐火锅料,就平时装猪油的罐子,够我们吃到开春了。”说?罢,杜大?嫂反应过来,“陶椿要跟男人们一起巡逻?这行啊?”
“咋不行?又不是没有女人巡山的先例,年婶子不就是。”杜星嫌她大?惊小怪,“前几天,就是狼群下?山那一夜,年婶子跟我们一起在雪地里站了大?半夜,我今儿看见?她还在劈柴,精神的很。她要不是眼神不行了,八成?还会跟我们一起巡山。”
杜大?嫂躺床上咂摸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笑着低声说?:“陶椿嫁错人了,她要是嫁给胡家文或是胡家全,又是下?一个年婶子。有这么个话事人杵在陵里,我们的日子比以往还要快活。”
杜星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他跟着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听见?一道开门声,家里没旁人,孩子住在隔壁,另一边就是香杏带着小毛,听这开门声就是她出来了。两口子默契地止了笑,不敢再?多说?,生怕香杏听到他们的话要来打人。
香杏给小毛舀碗热水,回屋关上门,院里陷入了安静。
夜晚安静下?来,大?山下?,家家户户都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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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雪掉了一坨下?来,“嚓”的一声,狗睁开眼,鸡也醒了,公鸡望着青黑色的夜幕扯着嗓子打鸣,嘹亮的鸡鸣传出去?,随即四面八方传来鸡啼。
鸡啼叫来黎明,新的一天又来了。
陶椿开门出来,她搓搓手,清早的寒气太重,一出门脸就冻得生疼。饺子吃完了,她不想费心做早饭,进仓房转了两圈,她拿三?个鸡蛋和一块儿黄精出门。
早饭是一碗炖蛋和一杯黄精泡水,琢磨着邬老三?傍晚要回来,她吃饱后进仓房砍下?四个猪蹄准备晚上吃。之前说?要炖猪蹄,后来忙着熬火锅料和收粉条给耽误了。猪蹄泡上,陶椿搬柴进仓房生火,肉都腌入味了,可以生火熏了。
一阵白烟过后,火坑里火苗旺盛起来,松木易燃,不多一会儿,仓房里飘荡着松油的味道。陶椿从门后的麻袋里倒半筐松针,搁了这么些天,松针已?经干了,她又出去?舀两瓢雪拌里面堆在燃烧的松木上。
腾腾烟雾升起,陶椿呛得捂鼻子,把火堆旁边的柴都挪走,她一个大?步冲出仓房,反手带上门。
阿胜没料到她突然出来,猛地看见?她,他吓了一跳,害怕她又开口说?话,他把碗往地上一放,转身拔腿就跑。
两只狗凑到碗边轻嗅,转瞬被酸味冲得连连后退。
“黑狼黑豹,过来。”陶椿和颜悦色地喊,见?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她扬起手赏它?们两巴掌,边打边骂:“傻了?有人过来你俩都不知道吭一声?会不会看门?”
两只狗缩着脖子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见?人没追上来,黑狼扭头冲陶椿叫一声。
陶椿低头捡东西,但地上扫得干干净净的,连块儿土坷垃都没有,她拔下?头上的簪子砸过去?。
两只狗夹着尾巴一溜烟跑了。
“狗东西,敢朝我叫,把你们喂憨了。”陶椿走过去?捡起簪子,见?远处的人影看不清了,她过去?端起搁在雪地上的半碗老面酵子。
有了面酵子,陶椿着手和面,打算晚上蒸一笼羊肉包子。
扒雪堆拿羊肉的时候,两只狗腆着狗脸凑过来,这次老老实实挨了两巴掌,换来两碗狼心狼肺煮的肉汤。
忙完家里的事,陶椿拿出布尺隔着棉袄量尺寸,量好了,她拿出两张狼皮摊在饭桌上仔细用?布尺衡量,做好标注,她先裁剪出两只袖子,再?裁剪出前襟和后背。她打算做一身长度齐膝盖的狼皮袄,故而两张狼皮都用?上了,裁剪后,剩下?的狼皮还能做双鞋。
屋外响起狗叫,随即响起女人的声音:“有人在吗?陶妹子在家吗?我们来换火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