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么大?的雾?”
“雾大?,今天是个好天气。”
陶椿被吵醒,她?从缸里坐起来,手碰到身上盖的鼠皮披风,上面湿漉漉的,泅满了水珠,她?把披风拢起来,人跟着跨出水缸。
“好大?的雾,今早还有点冷。”她?自言自语说。
昨夜把烤番薯吃了,她?还要?重新做早饭,见邬常安还在睡,她?没打扰他,轻手轻脚拿个大?番薯,再抓两把米。
淘米水用来洗番薯,想起狗也要?吃饭,她?又拿个番薯,两个番薯洗净剁成小块跟着米一起倒铜壶里煮。
“都把狗拴起来,别?放它们去打猎,免得走的时?候还要?等狗。”胡家全来回吆喝。
陶椿拿绳子去拴狗,它俩还不愿意,正好邬常安醒了,他接过绳子,两只黑狗立马老实?了。
邬常安拴了狗,见林子里起了雾,明白一时?半会走不了,他打个哈欠,拿走搭在缸上的披风铺在地上,他倒下去继续睡。
陶椿没发现,等她?煮好饭去喊人,才看见邬常安睡在她?的披风上,不止他,两只狗也挤上去,把狗头枕在披风上。
“你们倒是会享受。”陶椿捡根树枝打狗打人,“我当被子盖身上的东西,你们铺在地上睡。”
“鼠皮朝下,顶多沾点灰沾点草,我拿水擦一下就?干净了。”邬常安蹦起来解释,“我铺的时?候注意了。”
陶椿瞪他一眼,“赶快来吃饭,吃了饭你带路,我们去摘猕猴桃。”
人先吃,一人一碗番薯粥,还有放在篦子上蒸热的烙饼和鸡蛋,吃不完的都是两只狗的。
山里种的番薯是白心,甜味不算足,但吃着顶饱,烤熟的噎人,水煮的软糯,陶椿吃三大?块再喝半碗粥,从头到脚都暖和了。
陶椿做饭,洗碗洗壶喂狗是邬常安的事,他洗完碗顺手把女鬼的宝贝披风抹干净,一股子耗子毛味,他不嫌弃她?就?偷着乐吧。
一切收拾妥当,火也浇灭了,邬常安提着装水的铜壶,正经地说:“走,去摘猕猴桃。”
两只狗作为探路先锋也被拉走了。
猕猴桃树在离湖泊不远的地方,不过林间有雾,陶椿跟邬常安绕了一大?圈才找到,藤攀附在一丈多高的杂树上,树下野草丛生,藤蔓纠缠,要想摘果得钻进草藤架子里。
陶椿跟邬常安选择抬来两根枯木架在藤子上,两人踩着枯木和藤架支起的梯子爬上树。
两只狗拴树下,陶椿跟邬常安都爬上树,攀在树上的猕猴桃已经软了,陶椿摘下一个直接一掰两半,囫囵啃两口就扔了。
“鸟不吃猕猴桃吗?熟成这个样?子了也没有鸟来吃。”陶椿问?。
邬常安也觉得纳闷,“我们陵里的几座山上长的猕猴桃一旦熟了,一夜就?没了,都是鸟雀和虫子吃的,总不能是它们嫌这种猕猴桃太小了吧?”
陶椿觉得不太对劲,她?往上爬两步,说:“赶快摘,摘半壶我们就?走。”
“你看。”邬常安发现两个挂在树枝上的鸟尸,他取下来递给陶椿,鸟尸还有臭味,只有皮毛,里面的内脏没了。
陶椿借他的手看了一下,没有接,她?拽着头顶的树枝借力,树枝摇晃,有东西掉下去了,她?探头去看,树下的狗在地上嗅。她?抬头,在树叶遮掩的地方发现几?簇发黑的鸟毛,是鸟尸挂在上面,混着毛绒绒的猕猴桃,很容易让人忽略。
“这山里不会还有野人吧?”陶椿问?,“走走走,再摘几?个我们就?下去。”
邬常安笑她?胆小,他提着壶把藤上结的一大?串猕猴桃全摘下来,在陶椿再三的催促下,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