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敏锐地发觉她?娘好像不高兴了,她?犹豫了下,自己去舀水洗手。
陶椿跟着进灶房,她?笑着问:“大嫂,你擀面啊?那我去掰苞谷。”
姜红玉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你真瞧不上老三?”
陶椿暗暗叹气,果然,她?一个新进门的,这些日子?跟姜红玉处得再好也敌不过她?跟邬常安四五年的叔嫂情。
“我要是瞧不上他,我会?跟他来这里??”陶椿转身往外走,她?高声说:“我又?没说不给他洗,就是不想惯着他,回来了不跟我说话?,走的时候倒是想起我了。”
她?气汹汹地推开房门,在屋里?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拎着脏衣裳和脏鞋出门。
姜红玉在灶房擀面条,陶椿憋着气蹲外面把?男人的脏衣脏鞋洗了。
待饭好,妯娌俩又?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喝鸡汤吃鸡肉。
饭后,陶椿洗碗,姜红玉用这片刻的功夫把?邬常安兄弟俩扛回来的苞谷掰下来丢空地上晒着。
忙完家里?的事,妯娌俩挑着担子?带上小?核桃下地掰苞谷。
路过邬小?叔家,姜红玉说:“翠柳,你过一会?儿去我家一趟,门前晒的有苞谷,别有鸡去叨。”
“哎,好。”翠柳应下。
种在向阳坡上的苞谷老的早一些,谷底的苞谷粒还?掐得动,要再长三四天才能掰,姜红玉在自家地里?转一圈,她?挑着筐先去给陶椿帮忙。
地里?的苞谷被鸟啄了不少,几乎没有完整的,被鸟吃得严重的,苞谷棒子?上没几颗苞谷粒,也就长在杆子?下边的苞谷被叶子?挡住了才逃过一劫。
姜红玉一边掰苞谷一边骂,要剁了鸟的尖嘴巴、诅咒吃苞谷的鸟烂肚子?、要拔了它们的臭毛……她?在地里?骂,陶椿在一旁笑,被发现了她?还?要挨瞪,挨了瞪她?更要笑。
姜红玉被她?笑生气了,她?不掰了,筐子?一踢,她?气哄哄地走出苞谷地。
陶椿热红了脸,苞谷杆子?比人高,风吹不进去,人站在里?面又?热又?闷,她?也跟着走出苞谷地吹吹风歇一会?儿。
姜红玉看她?热得满脸通红,光滑的脸蛋上还?有苞谷叶剌的红痕,她?消了气,出口的话?软了下来。
“还?笑,傻笑个啥劲?你亲自下地干活可知道种庄稼多累多苦了吧?那害人的尖嘴雀子?该不该骂?”
“该骂该骂。”陶椿点头,她?学?舌她?的话?:“就该拔了它们的毛,剁了它们的嘴,堵住它们的屁眼子?,饿死它们,憋死它们。”
姜红玉被她?逗笑了,她?推她?一把?,“你的嘴也该缝上。”
小?核桃坐在筐里?瞅得认真,见?她?娘跟她?婶婶笑了,她?也嘎嘎乐。
“再笑,缝上你的小?嘴。”陶椿笑着指她?。
姜红玉要打她?,陶椿长腿一跨跑进苞谷地,两人继续钻在地里?掰苞谷。
带来的四个筐都装满了,陶椿跟姜红玉各挑个担子?准备回家。陶椿不中?用,她?挑担子?还?不熟练,这次挑的苞谷又?重,偏偏还?走下坡路,小?心?着小?心?着还?是摔了,在姜红玉和小?核桃的尖叫声里?她?滚进别人家的苞谷地,筐里?的苞谷也落的到处都是。
“弟妹,咋样?我的天爷,快起来,有没有摔到哪儿?”姜红玉撂下担子?跑去扶她?,“有没有摔到哪儿?”
“没有没有,摔的时候我的手撑了一下,一路滚下来的,没磕着碰着。”陶椿从苞谷地里?站起来,她?活动活动胳膊和腿,不疼,没摔着崴着。
“可吓死我了。”姜红玉拍胸口,“行了,你歇着,我把?筐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