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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青春期少女夜间话聊总是会提到哪个哪个异性,男孩子私下也避不开这些话题。这些佐久早并不参与,却免不了无意间听到些只言片语。

天生了一副好相貌的人总是不知情地就成为了他人故事里一厢情愿的求不得和放不下,偏偏纷杂忧思、扰扰情愫她竟是半点不沾,端似个没心没肺只往人间逍遥走一遭的明镜天边客。但以前佐久早圣臣不在乎,谁规定青春年华就得憧憬幻想一堆有的没的,反而觉得像好友这样就挺好。

七濑和音走在他身侧,睫毛似一群浅色飞鸟,垂下来时尤其好看。手里拿着刚刚进来时发的小手电筒,金黄色的灯光映着白玉般的半张侧脸,不似人间,直直晃地人心头都在发颤。

她就从手机里那张盛阳满地照片中的他人之侧,不真实地来到阴暗里离他不过咫尺的地方。

寺崎上午错发的消息还在他的line私聊界面里。

寺崎明明应该没有见过木兔的才对,明明只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佐久早恍然——原来在其他人的眼里,她和木兔看起来是那么该死的天生一对。

他站在没人的天台原本只是为了躲开拥挤的人潮透透气,此刻却觉得高处的空气未免有些太稀薄了。

手在将按上门把的时候却生生停下了脚步——去了又该做什么。

他待在原地想了一会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却想起之前,自己跟七濑和音一起在自己家里吃晚饭,她给他刻了专属的铭牌,一起搭地铁回合宿酒店,也记得和白鸟沢合宿训练时那条与她一起待过的走廊,那阵伴随着夏日蝉鸣和温浅日光的无意穿堂风。

想着想着,就觉得这些不知不觉在他心里变得重要起来的事情,竟全都黯淡下去了。

七濑和久其实说得没错,和音看起来虽然不好接近,但对自己的朋友,对被划分到自己圈子里的人,都是很护短的。可这样的人其实也很残忍,她对谁都好,所以哪差了自己一个。

佐久早从来不否认七濑和音的好,会照顾自己的情绪,会迁就自己在大多数人眼中的会被归为怪癖的习惯,佐久早不至于自我到察觉不出这些举动背后得是有多少温柔才能负担得起。可他从来没想过,七濑和音可能对她所有的朋友都是一样的温柔。

就像木牌不是他一个人独享的福利,稻垣前辈对芒果过敏所以那个水果生日蛋糕她特地跟店家嘱咐过,她也会专门去看木兔的比赛给他加油甚至还邀请他来参加学园祭。

这种猝不及防的认知打破了他暗藏在心底连自己都没能轻易察觉到的沾沾自喜。

这简直,太让人泄气了。

木兔的确跟七濑和久有点相似的影子,所以和音说觉得木兔像哥哥。可感情是会变的,正如半年前的自己第一次见到七濑和音也不过是庆幸这个前桌能让自己追求的清净高中生活有点盼头。如果当时有人跟他说,你会喜欢上这个女孩子,想牵她的手,想看见她的笑,想捏她软糯的耳垂,你喜欢她喜欢到甚至连最容易长久的朋友关系都不想维持,他一定觉得那人有病。

而现在,他生病了。

手机捺在手里,只要轻轻一点就可以把对话框里的内容发送。但又把那句「你现在在哪里」尽数删掉了。

楼顶的风打着卷路过,铁皮的门想要追上前却被忘了自己还困在原地,只能无奈地一声吱嘎。

他只是突然,有点茫然。

记得某次音乐课上,老师感冒喉咙发不出声音,或许学艺术的人总是更加伤春悲秋些,给他们播了一部开始很美好但结局空白的电影,文娱委员就坐在他的斜前桌,也是和音的隔座。

她揩完了和音半包纸巾,嗡着鼻子问,七濑,你觉得分手后还能不能做朋友。

然后自己先说了可以。

而佐久早想了想电影里的剧情,心想,如果是他,这种情况分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

和音沉吟片刻,没有正面回答:我听过一首歌,留言区有个评论印象很深,大概是说——分手后说不做朋友的是已经爱过的,而死死抓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