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要展翅远去,我赶紧把他拦腰抱住:“等会!你不会飞啊!你不是鸟人!你想变成沢田纲吉吗?!”
这天杀的地狱笑话让狱寺隼人狠狠瞪了我一眼:“放开我!我要把这混蛋给炸了!!!”
“你为什么要炸了他?”
“他杀了——你!”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我说,“这事明显有蹊跷吧,你是草履虫式单细胞吗?想问题能不能全面一点?”
他沉默片刻,阴森森地道:“他擅闯彭格列地界,还准备进你的房间……一样得死。”
总之就是想打架是吧。
我看看他的脸,没忍住笑了,又感觉笑出来不太好。于是伸出手把他的眼睛按住:“你这么凶干什么。”
他莫名其妙被我捂了一脸,整个人突然卡顿了:“喂,你……”
他嘴唇里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手掌心,潮湿得炽热。但我已转移了注意力,目光投到不远处月夜下的另一道影子上。
彭格列城堡的警戒因为外人的到来而开始全速运转,各个部门各营其业,基于首领暂时死去、守护者们分散各地的情况,山本武走了出来。
情况紧急,他身上的衬衣都是居家的式样,看上去甚至有些温馨。但当杀手握起剑的时候,一切目光都投注在那柄名为“时雨金时”的剑上。
剑芒在月下骤出苍白的锐光,沐浴过无数血液的剑刃横在身前,映出主人含笑却冷漠的一双眼。十年后的山本武已经从杀手准备役正式长成了恐怖的杀戮机器,他有怜悯之心,然而真正的敌人只能在他的脚下哀嚎着死去。
他说:“请赐教。”
夏油杰浮在空中,分明应该是安全的,却感到了杀意笼罩着全身。他收敛了笑容:“请。”
一只鸟儿在彭格列的地界掠过,飞快地带起了一片雨滴,山本武在这片雨滴之间简直来去自如,影子比雨落下的速度更快,刹那之间已出现在夏油杰身后挥剑而下。
“簌————!!!”
他短暂地悬空,这一剑的光影连贯地劈过夏油杰所在之处,咒术师瞳孔紧缩,用作防御的咒灵如同黄油一般被切割开,动能恐怖的剑刃向他横面而来,夏油杰摆出防御的姿势,一声“去!”,山本武身边登时多了几只哀嚎着向他投掷攻击的咒灵,他却不为所动,身形如燕般避开了所有杀机,单刀直入地刺向夏油杰。
夏油杰身上的僧袍本就已被炸得破烂,剑光笼罩着他,再如何躲避也无法全然谈过,很快他身上的布料就被伤口渗出的血染成黑红色,呼吸变得沉而急促起来。
随着一剑的动能消去,山本武向下坠落,咒灵追赶着啃啮他的躯体,他却以咒灵借力,轻盈地落在了地面。
我不由得大力拍狱寺隼人的肩膀:“有一手!太有一手了!阿武帅喔!”
狱寺隼人的脸色黑得要死,不自觉带出了十年前的称呼:“这个棒球笨蛋……就知道耍帅!为什么不一剑捅死他?”
你跟夏油杰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至于到恨他致死的地步吗?
我拎着狱寺隼人的衣领子,他条件反射地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带着他,攀上窗台,向下一跃,浮游着的咒力为我所用,轻飘飘地将我们两个带到了城堡的广阔地面上。
我的到来打破了两人凝滞的气氛。山本武的面色缓和一些,笑道:“阿临。你还没睡觉?”
你在说什么胡话。谁会那么早睡觉啊。而且刚才的大爆炸就在我房间旁边开始的、你这家伙打哈哈的水平有所下降嘛。
我不理他,直接问夏油杰:“找我做什么?”
我摸了摸下巴:“杀了我之后感到心虚,所以来忏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