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反正我们这儿现在也没什么大活要做,换个地方也是多个消遣。”
秦情还在几个只有基础器械的房间里溜达,那边珊黛已经挽了衣袖,风风火火的跑到另一边忙了起来,不过一会,她忽然扒在门口又探出个脑袋,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小情!”
女孩手里的玻璃瓶险些掉出去,随即慢慢转过头来,神色也是略显无语:“忽然就叫得这么自来熟……算了,有事吗?”
珊黛弯着眼睛,笑眯眯的:“哦,你的休息区那边我看了一下,还有几个房间都是空着的,你一个人住着要是不习惯的话,要不要我搬进来陪你?”
“要我一早睁开眼就开始头痛加班的意思吗……”
“哎呀,说的那么难听,我有那么烦人嘛……”珊黛撇撇嘴,一脸悻悻把脑袋缩了回去,“那我就不管了,过一会让后勤部搬些家具过来,你要是有什么安排,直接和他们说了就行。”
“珊黛。”
“嗯?”那颗脑袋毫不犹豫地重新从门边弹出来:“什么安排?讲。”
“除了我之前带来的那些东西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需要帮我尽快准备,”秦情想了想,道:“本地的水源和土壤样本,记录历史变化的年代志,如果本地人的体检记录可以看的话我也想要一份,还有一些其他的……”
总而言之,就是光研究沙虫的变种指望一点土地优化来拯救世界是不太行的,治标不治本,折腾半天最后也还是白费力气。
来都来了不如直接弄个大的,看看环境,看看人体是否受环境影响变化,也是看看除了沙虫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针对环境本身的更彻底的解决办法。
珊黛眨巴眨巴眼睛,听着听着,表情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位所谓的专家学者,自然也能模糊听出来对方解决的问题是在认真针对重点,还是在想着先狮子大开口趁机先要一波好处;秦情这边还在思考补充自己需要什么,忽然听见旁边一串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下一秒女孩猝不及防被一双稍显苍白僵硬的胳膊死死搂在怀里,结结实实地来了个字面意义上的熊抱。
这个怀抱与她过往经历的任何一种都不同,像是勒住溺水的浮木,女人稳稳地站在那里,没有将全部的重量都靠在她的身上,压得令人喘不上气。
……但也不一定,脑袋被迫埋在对方胸口的少女挣扎着探出脑袋,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至少物理意义上的窒息还是做到了的。
“哎呀,哎呀——”女人松开一点胳膊,脑袋却还在她头顶上蹭来蹭去,故作哽咽的感慨起来,声音沙哑,却也掺着真切的笑音:“我本来还想着呢,遇到了那么多只会说大话的家伙,但我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直都这么倒霉吧……”
之前上奥兰多的船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想着那小子人脉够广也够不要脸,所以,万一呢?
——都这么多次了,多多少少也能让她瞎猫碰死耗子,好歹临死前也让她走一回运吧?
珊黛比秦情高挑许多,忽然松开这个怀抱,又把手掌搭上女孩的脑袋,笑嘻嘻的揉乱了她的头发,嘻嘻哈哈的感慨起来:
“但现在一看运气还算不错嘛,居然还真的被我拎回来一个最好的。”
秦情面无表情地被她勾着脖子搂着脑袋,十足麻木的冷静状态:“是不是最好的这个问题我们暂且不提,你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来,奥兰多先生哪里去了? ”
“怎么就不是最好的,我们小情就是最好的!”珊黛条件反射似的反驳了一句,语调倏地又降了回来,换了种无所谓的轻松态度:“不过你问奥兰多啊?那小子之前倒卖过我妈的军火库,现在一穷二白什么赎身钱都拿不出来,就被我妈关起来了。”
秦情想,是不是一不小心说了什么好了不得的事情?
珊黛又道:“你要是好奇,我一会带你去看看?”
秦情下意识地就想拒绝:“我还是先忙正事……”
珊黛:“可你的不少东西不是都还在他的船上?后续定位只回收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箱子,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总要他去开锁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