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方玦飞快地瞄了一眼许至诚,手脚麻利地找到遥控按钮,调整升起病床角度,还多拿了个枕头垫在许景屿背后。
他做完这一切,就想要溜走,却又被许景屿及时叫住,“再帮我捏会儿手臂,输液弄得有点麻了。”
如此坦荡的态度,分明没准备让方玦避开,许至诚索性也不等了,直接坐进沙发,“孩子没保住?”
“嗯。”
“你故意的?”
“想什么呢?爸,我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许至诚冷哼,“那你让一个怀孕的女的开车?还出了车祸,差点撞到人?”
“车祸是我想出的吗?昨晚我喝酒了,她不开谁开?”许景屿冷静作答,“是她自己怕狗仔,非要和我去车上再聊。”
“她找你聊什么?不是你去那什么时尚庆典,找她的?”
“你说我和她聊什么?”许景屿的语气突然变得不耐烦,垂眼打量方玦,然后选择摊开了直说,“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你究竟同不同意让她生,是你的事,她非要跑来缠着我闹,有意思吗?”
可能是没料到许景屿会说得这么直白,许至诚也立刻将视线扫向方玦,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听不出喜怒地继续说道:“没保住就没保住吧。”
然而方玦早在“你的孩子”那句之后,就已经灵魂出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么隐秘,让人惊掉下巴的内幕,能是他可以旁听知道的吗?尽管背对着许至诚,方玦都感觉后背出了一层的虚汗,捏着许景屿的手指也在不住地发抖。
好在许景屿回捏了他一下。
“既然如此,爸,我在外替你背了个锅,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回馈?”许景屿表面上的态度很恭敬,实际说出口的话一点不客气,“川银亚洲,是你跑去和齐总打招呼的吧?我都已经谈好的融资,你还要给我搅黄了。”
“我只是让齐总不用卖我面子,公事公办。”
“你在搞笑么?爸。”许景屿无声冷笑,“你那么一说,人家还敢继续和我签?”
“如果你的项目前景大好,保证能赚到钱,人家为什么不敢?”
“行,行,你怎么都有道理。”
可若不是许至诚变相阻拦,亦或者这个项目的牵头人不是许景屿,川银亚洲必定会投,根本不会纠结于那一两个无关紧要的风险点。
“而且,什么叫你替我背锅?”许至诚怼了许景屿两句,还不够解气,气势逼人地从沙发上站起,“众合不是你的?舆论引发的股价波动,蒸发的市值难道不是你的钱?我不想让你弄什么破游戏公司,不也是为了你考虑?真有那闲功夫,去各个分公司历练一圈,你就知道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一套又一套的歪理邪说,听得许景屿直皱眉头,完全不想再多和许至诚废话。
许至诚单方面输出一通,渐渐口干舌燥,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能做的都做了。
好在车祸没撞到无辜路人,孩子也是因为意外没留住,而不是打掉,网友们最多再吃两天瓜,不会有更严重、波及面更大的影响。
他叹气,冲着许景屿嘱咐:“早点把伤养好。”随后若有所思地盯住方玦,没说话,来回地逡巡两人之间,最后一甩手,离开了病房。
方玦全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面对秦艺柔,他还能强装镇定地自我介绍,而对着许至诚,方玦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一直在努力地降低存在感。
确认许至诚离开,不会再返回到病房,方玦瞬间垮下双肩,还耷拉下脑袋,“许景屿,你爸怎么这样啊?”
“哪样?”
“好可怕,而且他……他还……”方玦都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