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屿没催促,他知道方玦听见自己叫他了,不紧不慢地轻轻摩挲指腹。
然后方玦就像只乖巧的小狗一样,直愣愣地走了过来,走到自己的腿边蹲下。
“你刚是在叫我吗?许景屿。”方玦仍旧不太确定,懵懵地仰起脑袋,流盼的双眸紧盯着许景屿,露出一副迷恋的神情。
可许景屿没做任何明面上的指示,他只是微微垂下了眼,手指像是不小心的,虚空地点了点,轻触到方玦水润的唇瓣。
方玦下意识地就要张嘴去含,像他做过很多次的那样,舌头已经勾碰到了湿凉的指尖。
他根本没想过合不合理,也全然不在乎周遭投来的好奇目光,似乎只要是许景屿,让他干什么都愿意,旁若无人地表达着顺从与亲近。
“做什么?”许景屿倏地笑了,梨涡漾开在脸颊,他用拇指覆盖住方玦的唇,阻止了方玦继续掭舐的动作,“只是叫你来帮我拿张纸巾。”
第29章 烦闷
许景屿自认酒量还不错,可也架不住婚宴上的这种喝法,更何况桌上的人还几乎全是他的长辈,自己每端起一杯酒,都得比对方多喝上一些。
简直是糟糕透顶的酒桌文化。
“景屿啊,下次咱这些叔叔伯伯们的聚在一起,就该是喝你的喜酒了。”顶着一张四方脸的赵总,举起了杯,冲着许景屿的方向。
许景屿也赶忙端杯起身,笑道:“赵叔哪儿的话,飞哥肯定比我先成家。”然后他把头一仰,就将杯中的酒干了为敬。
“别提了。”赵总摆了摆手,“我家那臭小子,读书不行就算了,毕业后还非得要自己创业,说什么先立业再成家。结果现在好了吧,赔了几十个亿,总算消停一阵了,我反正是指望不上他。”
“那是你要求太高了,老赵。”许至诚乐呵呵地笑着,还算欣慰地拍了拍许景屿的肩膀,“像我,根本不期望他能搞出什么大名堂,以后老老实实地接手众合,别把家底败光了就成。”
“大哥,你这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景屿那是从小没让你操过什么心。”盛亚集团的江疆,和许至诚是拜把子兄弟,平日里都和许至诚兄弟相称。
他朝着晚上才跑来参加婚礼的江鸣瑞扬颌,“就说读书这事吧,江鸣瑞不是从小学起就和景屿一个班么,然后呢,景屿考的人大,他却连个像样的重本都考不上,我只能花钱送他出去读。”
“爸……”江鸣瑞无语,好端端地突然扯上他干什么。
而圆桌另一侧,钛星科技的孟礼业也加入了声讨自家孩子的队伍,“孟圆高中不也和他俩一个班,还不如小江呢,圣诞假期都不回国,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不是和魏家闺女谈恋爱么?多好。”江疆说。
“就这方面稍微省心。”孟礼业忍不住地叹气,“要不是大的那个更浑,我也不会把孟圆认回来。”
在场的人具是一顿,不好评价孟礼业家里的情况,毕竟他家大儿子好赌,扶不上墙,小儿子孟圆又是个私生子,为了把孟圆认回孟家,孟礼业都和原配闹到了差点离婚的地步。
“出去读挺好的。”许至诚收敛起笑意,“要不是老爷子不想让许景屿出去,我也打算把他送去常春藤,随便混个文凭就成,反正回来都得继承家业,差不离。”
“说得也是,现在不比我们那时候,随便一个行业,敢拼耐劳就能闯出头。孩子嘛,只要别沾惹上底线外的麻烦,都好说,偶尔行差踏错一点儿也不怕。”
江疆的这番话,说得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毕竟每家都在面临着新老更替、交接班的问题,老一辈们早看清形势,手上很多的人脉和资源,能原封不动地传承下去都困难,激娃还不如激励自己,趁着自己还能干得动,多给后代留下些容错空间。
“不能这么说吧。”许景屿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