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结婚。”
陆隽霆的声音落地,蓝念灵动的神情便有一瞬停顿。
她之所以这么讲,无非是想逼陆隽霆说出这一句。但真的说出来了,却也有些出乎意料。
如果魏寻一定要在笼子里,那么光明正大的笼子,总好过现在幽灵一般。
陆隽霆的这句也并不是被蓝念激出来的,分化魏寻也不是一场冲动,后面的事,两个人的路,他想得很清楚,也做足了准备。
把蓝念送走了以后,陆隽霆的脚步停在二楼主卧房间门口,却迟迟没有开门。
准备是一回事,面对是另一回事。
门一打开,等着他的,不知道是哪个魏寻。
成结之后,分化伊始,生理结构发展变化的过程持续了六个小时,昏天黑地,每一秒都是煎熬。
魏寻是从情欲退去后的昏沉里疼醒的,剧烈的生长痛让五脏六腑像是被一架强有力的钢铁机器拧成了麻花,时间越久,就被压实得更紧密,直到变形扭转,一点空间缝隙都没有。
起初魏寻还有些意识,他痛苦地缩起来,把膝盖抱在怀里,在陆隽霆抱住他的时候,拼命躲开。
但不论他躲到哪里,身体都能感受到像磁吸一般的吸引,如上万只蚂蚁咬噬肌肤,他好想藏到陆隽霆的怀里,仿佛只有那,才能带给他片刻的安慰。他克制这些本能,就一脚又跌入窒息般的疼痛。
陆隽霆还是把他拉进了怀里,手绕在他小腹上控制力道地认真地按照医生叮嘱地那样摁揉。
魏寻气喘吁吁,一个整句也讲不全,肌肉绷紧地隐隐抽筋,他根本没有力气推开陆隽霆,只是把手推阻在陆隽霆的胸前,瞪着灼热燃烧的眼睛,无声地问。
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有回答,只有安抚的吻小心翼翼地落下来,好像他是被在意的被珍惜的价值连城的宝物那样的吻。
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下来,意识上的挣扎却更加痛苦,哪怕疼痛因为这样的吻被缓解,眼泪却比之前流得更凶。
再后来,陆隽霆的吻也没那么有用了,锥心绞痛已经占据了整具身体,就只剩呜咽,魏寻说好疼啊,他是不是快死了。
止痛针不能打太多,有引起重造的器官畸形,甚至威胁生命的风险,只能在最疼的时候间隔很久地打一针,但也总好过肉体凡胎生生硬扛。
麻醉渐渐生效的时候,魏寻开始说胡话。
“陆总……”
陆隽霆俯身听,才能听清,他说,“陆总,好的,我换个对接人来。”
是第一次他把魏寻叫到酒店,把他拦在洗手台上时说的话。
魏寻给了新的回答,一个能让故事戛然而止的回答。
他在后悔,后悔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
陆隽霆凝出大片能把自己吞噬的痛苦,将怀里的人霸占性的收得更紧。
他在魏寻耳边低声说,“事到如今,不可能的。”
剧痛渐渐退去,情热便开始燎原,它们螺旋上升一般绞在一起,把魏寻折磨得冷汗淋漓,他几乎没有了意识,所以轻而易举便被生理本能奴役。
理论上发情热只能打退热针,这阶段任何直接进入体内的信息素或者体液都会影响生理结构重塑,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性行为,但omega渴望被填满的欲望会促使他发疯一样地引诱自己的enigma,所以他们最好分开,但分开又会加剧omega的痛苦。
唯一能让魏寻好受点的办法是,陆隽霆留下,但也要生忍。
魏寻开始躁动,不停地摆着腰去蹭陆隽霆,讨好一样的吻在陆隽霆身上游走,变了味道的信息素更是没谱地卷在陆隽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