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愿意听摆布吗?那你那么恨陆建强,怎么他抢救那次还是让他睁了眼呢。”
“认清吧,你和他根本不一样,他没有人性残酷寡恩,但你绝情的同时却总还留着一丝没有用的情面。”
“所以一样都是众叛亲离,陆建强感受不到的痛苦,你能。”
周言心说得舒服了,心里的浊气也散了个干净,带上墨镜扬起了头,她最后落在陆隽霆耳朵里的话是:“祝你孤家寡人,饮恨终生。”
再抬起头来,陆隽霆的眼眶已有一片暴戾的暗红,呼吸变得很沉重。
孤家寡人?众叛亲离?那又怎么样?
他不是一直都这么活着吗?
脑海里莫名倏忽闪过了魏寻的身影,那一抹明明之前还在死心塌地看向他,一转眼推开了,就真的离他远去的背影,在这一刻,忽然成了某种一语成谶的命运。
但陆隽霆不可能信什么命。
如果他不想让谁走,他倒要看看,谁敢走。
张律忽然来了电话,陆隽霆接了起来。
可能是陆隽霆语气太差,张律有点犹豫,但还是因为陆隽霆一直没有给过他回信儿,导致他实在不确定这笔调查魏寻的成本要不要一直出。
结果,陆隽霆有些阴沉地回答他,“继续。”
张律得了令,虽然有一丝无奈,但也没办法,又不是花他的钱,本打算赶紧撂电话,陆隽霆今天一听就不怎么正常,像是非常emo,但没想到陆隽霆张嘴又是一项违法边缘试探的工作。
“调查一下蓝念。”
“好的。”张律答应完,感觉陆隽霆还是不想挂,就试探性地问,还有别的事吗。
半晌,陆隽霆听起来像是稳定了一些,问,“他奶奶那怎么样了?”
“没变化,老样子。”
“三院?”
“对。”
陆隽霆声音更沉了,又问,“他还是不知道钱是哪来的?”
“不知道,他是这周开始欠费的,下周开始才走咱们慈善基金,应该还没来得及察觉。”
张律说到这,又多寻思了一会儿,揣测着问,“要通知他吗?”
陆隽霆沉默片刻,声音已经沉静如水了,最后说,“不用。”
第二天早上,去公司的路上,陆隽霆给三院分管神经外科的副院长去了一个电话。
不算太熟,见过几次面,算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所以陆隽霆在电话里语气格外礼貌尊敬,敲好了对方时间,陆隽霆做东请他吃顿便饭。
“我走了之后,你自己一定照顾好自己啊。”蓝念一个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摊开在客厅,七零八碎的衣服她匆匆忙忙地往里扔。
蓝念最近遇上点麻烦,十几年前的事情不知道被哪个挨千刀的翻出来的,冒出来一个找她追债的金主,连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