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发烧身体大?多萎靡,叶宁眼睛却?亮得让人无法忽视,可偏偏人又不算清醒。
他静静看了他一会, 倏地又喊了一声:“陆司淮。”
“嗯。”
现在?叶宁无论说什么?, 陆司淮都顺着。
“想?说什么?。”
陆司淮以为叶宁还要说“骗人”的事,可他却?听到这人轻声开口,问:“你喜欢狗吗。”
这是陆司淮第二次听见这个问题。
比起?第一次, 现在?这话?似乎多了一层别的用意,尤其?是在?这冬日?的黎明。
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 陆司淮知道自?己该继续顺着他,说“喜欢”,可他发觉自?己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好像很?重,又好像是无关紧要的一个问题。
直觉告诉陆司淮,可以深问下去。
陆司淮拨去叶宁额角的几根碎发,硬着心试探着,给出和当时同样的答案。
“不喜欢。”
陆司淮话?只一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床上的人像是忽然慌了神,撇开陆司淮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为什么?不喜欢。”
叶宁还在?烧,陆司淮担心他突然起?身头疼,他抬起?手?按了按叶宁的后颈,让人重新躺回床上,声音无奈:“没?,骗你的,我——”
“不行啊,你得喜欢。”
叶宁忽然垂下眼,说了这么?一句。
他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陆司淮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要喜欢才行。”
陆司淮忽地沉默下来,他停顿许久,缓声开口:“为什么?。”
“你得喜欢。”叶宁头很?沉,他重新躺下来,双眼却?不再看陆司淮,而是没?有定焦地看着头顶上那盏昏黄的灯,像看着一盏遥远的月亮。
“你得喜欢…以后我不在?这,你才能帮我养小满。”
空气仿佛骤然冷却?下来。
消毒水的气味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浓烈呛人,牵动?每根神经。
陆司淮一转头,扯动?肩头的伤口,带出一种细密的钝痛。
“不在?这,”陆司淮握住叶宁的掌心,声音轻到像是在?哄,“要去哪。”
叶宁这次却?没?回答。
“让我养小满,”陆司淮声音更轻,“托孤啊。”
叶宁怔了下,像是把陆司淮的话?在?脑海里?复盘一遍,清点?完毕后,遂一点?头。
陆司淮被他这一点?头气笑了,有些用力地捏了捏叶宁指肚,惩罚似的。
“要去哪。”
叶宁不说话?了。
陆司淮在?灯下看着他,表情专注到像是看着什么?珍宝。
“真要走,那你要‘托’的应该不是小满,是我。”
叶宁没?有焦距的眼神微微闪动?,靠着枕头转过脸来,看着陆司淮。
良久。
像是意图将人看得更清楚,他单手?撑着枕头,让自?己坐了起?来。
陆司淮这次没?拦,坐在?床边,抬手?扶住他。
两人间的距离极速缩短,面对面坐着,近到几乎只有几公分,呼吸都缠绕着。
“宁宁。”陆司淮毫无征兆地喊了一声。
叶宁头脑依旧昏沉,可这声“宁宁”却?听得清晰。
他怔忪许久,应了一声:“嗯。”
陆司淮叹了一口气,抬手?摸过叶宁发红的眼尾:“在?怕什么?。”
外头无尽连绵的潮湿,极端的天气是自?然意象的强烈信号,这场大?雨下进山,下进海,也?下进叶宁心底。
没?人能知道在?车祸现场看到那辆卡宴的时候,叶宁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