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激了一下。
他站在楼梯中间,把游暝眼镜架在他脸上:“你好烦!”
说到这,他才听到一声咳嗽。
游霁身体一僵,转身,低头。
看到了游越南,王伯。
和端坐在中间,抽着雪茄,凝视着他们的游见川。
原来是被提前清场了,游霁就说宅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游见川提早了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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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那日游暝还发着烧,和游霁一起进别墅时,游见川就对这两人的关系产生了怀疑;也在一个翻陈年老相册的夜晚意外读到了游暝写的信;后听闻了节目中这两人搞出的阵仗;还找邵忠来盘问了信中没有的细节。
如游暝所猜,家里人你瞒我瞒,游见川其实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也不负游暝游长夏的“暗中守候”,他经历大风大浪的心理素质让他的身体并没有在这震撼的真相里拉响警报。
但直到就这么真切地,看着他的长孙被假孙子拽着下楼,打情骂俏,他才对这一切有了种“是来真的”的感觉,并升起一种极深的愤怒和痛苦。
他们甚至沉浸到旁若无人,意识不到下面还有三双眼睛虎视眈眈,要不是游越南咳嗽了一下,游见川指不定自己还能看到什么场面。
站在一旁的王伯也惊到了。
他和游见川一样,虽然早有准备,心里也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能吧”“他们是兄弟啊”“游暝打小就疼游霁,没分清楚情感吧”,哪怕他看了直播,看到了游霁擦游暝的身体,舔游暝的喉结,在海边接吻,心里那个声音也还在讲“都是演的”“娱乐圈就是这样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玩法”。
他不相信,或者不想让自己相信。
那是一种,他们这个年纪,特有的固执和抵触。
他端详着游董的神色。
游董会因为加班晕倒,见两个孙子在一起,脸色却能不动如山。他听见他甚至能用以前的慈祥语调喊:“大暝,小霁,坐到我对面来。”
待他们坐过来后,平静地道:“大暝的信我看了,综艺我也了解了,今天凌晨上了个什么头条新闻我也知道了。”
“好了,游戏该结束了。告诉我,打算什么时候分手。”
王伯心脏悬起了,给游越南使了个颜色,让他还是联系医生待命。
他总觉得,今天祖孙俩——还能不能说祖孙仨——会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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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暝和游霁坐在沙发上,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而对面,游见川对应的恰巧就是那个空位。
游暝说:“爷爷,没打算分手。”
游见川说:“我没问你打不打算分手,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分手——游霁,打算什么时候分手,离开你大哥。”
他第一次叫“游霁”,连名带姓。
游家的姓,游家人取的名,游霁手指禁不住搅在一起。
果然,爷爷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