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不想起16岁第一次和游暝睡帐篷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埋怨自己没有真正的名字,半夜还睡在了“暝少”身上。第二天,游暝还冲妈妈告状。
他挺怀念那时的。
仅仅是把游暝当一个假兄长。
感冒药的缘故,就这么看着游暝喷喷雾的样子,游霁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这边的跟组PD小方便关切地问他睡得怎么样,他说挺好的。
小方又说:“反正今晚最后录完也就结束啦,小霁哥可以好好休息了。”
语气里充满遗憾。
双游组淘汰后小方应该就会跟补位的新组,但是客观而言,他很喜欢双游在一起的氛围,两位嘉宾也不是为难工作人员的人,甚至因为他们总是慢悠悠地赶路,跟组也没有很累。
游霁看着不远处游暝的背影,也说了句:
“是呀,”听不出什么情绪,“最后一天了。”
既是最后一天,游霁身心上都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配合。
上午嘉宾要比赛双人滑草,他和游暝一前一后地坐着,他就坐在游暝大腿之间,背靠着他胸膛。
两人的滑草板卡在坡道中间一动不动,游暝还没说什么,他却先开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蹭着游暝锁骨。
下午的挤牛奶环节亦然。游霁手法不得当,牛奶不进桶里,却总往他膝盖和运动鞋上飚。
他无可奈何,主动喊:“游导你都不来帮下我吗。”尾音上扬,听着甚至有撒娇的意味。
然后任着游暝的手包着自己的手。
在观众视角里,游霁好像都要淘汰了才开窍,终于又变回了那个很会炒cp的游霁,笑容明媚,举止撩人,甚至相比与其他人“点到为止”的互动,他和游暝更得寸进尺。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决定把游暝当一张有效期在最后一天的奖券,决定压着DDL的死线无所顾忌地好好“兑现”——去享受当下,乐在其中。
但他“兑现”的互动最多也只是和游暝碰碰手,擦擦肩,也就玩游戏时必要的接触而已。
游暝不同。
晚饭前嘉宾们终于告别双人对战,进行一个以个人为单位的游戏,叫做“僵尸游戏”。
规则是八位嘉宾戴上眼罩,一起关在设有各种障碍物的围栏之中。起初设定一位嘉宾是“僵尸”,只要他咬到“人类”,人类喊出投降后就也成为僵尸。
就这样慢慢增加僵尸的数量,在七分钟的限时里,如果最后所有人都变成了僵尸,那就僵尸胜利,反之只要有一个人类生存,便是人类获胜。
第一个“僵尸”是通过抽签决定的。
百合情侣组的齐愿抽到了。
“妈呀手好黑!”她抱怨道。
“第一个当僵尸最爽啦。”她的女朋友杨之雪安慰,“你就不用体会那种被追逐的被动感觉,你是最主动的那个。”
眼罩设计的不是全黑,而是隐隐能看出细微的影子。
配合他们处在一个充满障碍物的圆形封闭空间内,要躲藏的“人类”确实会有更多紧张感。
“行嘛。”齐愿边调整自己的眼罩边说,“倒数十秒钟哈,大家各自躲好哦。”
“十!”
“九!”
“人圈”里变得嘈杂,游暝问游霁:“你躲那儿。”
“别跟着我。”游霁立刻回。
语气堪称冷酷。
主要是他觉得只有小孩儿玩躲猫猫才会商量着问“你躲哪儿”“我们一起”,而这明明是躲避类游戏的大忌,对两个人都不好。
尤其是游暝还这么大坨。
该六亲不认的时候就要六亲不认,“自己找地方躲。”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