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喂?”
游霁摇头。
“吃完就继续睡。”游暝说。
游霁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又点点头,摊开手,把眼镜塞给他。
屋子里有个病号的话,一晚上谁也睡不好。为了不打扰牧民休息,游暝给节目组商量了一下,硬是腾出了辆堆工具的房车,晚上把游霁抱到了那里去。
那个时候游霁已经睡着了,游暝是拦腰把他抱过去的,把节目组的人看得叹为观止,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巴图尔好奇得很,跟着挤进了房车,看见游暝坐在狭窄的地上,用毛巾给人物理降温。
“好像在出汗了。”巴图尔看了眼游霁说,“出汗说明要好了。”
“嗯。”游暝专心致志地擦着游霁手心儿。
巴图尔蹲在旁边看。
目的很单纯,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总是喜欢挨着那些年长自己的男人,想象着自己的未来。
游暝突然问他:“你多大了。”
“要到十四了。”
“哦,你一般喜欢玩什么。”
“玩什么?就游戏吧,有朋友在就和朋友一起骑马。”
“有喜欢的人吗。”
巴图尔黑脸一红:“……有,但她嫌我矮。”
“会长高的。你还小。”游暝说,“开始遗|精了吗。”
巴图尔黑脸二红:“不是,你怎么回事儿啊!”
本来觉得这男人是他见过最英俊最会骑马的汉人,这话一出他只觉得——“猥琐!”
但游暝好像对他充满了关心,在弥补什么空白遗憾似的,要把他这个年龄段经历的事通通问一遍。
从生理到心理。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竟把游霁搞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汗湿的额头沾着长长的碎发,游暝给他往旁边扒着。
那样的触摸,那样的面孔,那样的气息,游霁意识混沌,却又像回到了最初的眷恋之乡,抓住了一个伴随着他一生的、让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孤独的记忆之影。
眯着缝的眼睛光芒流转,他嘴角软软地弯起,哑着嗓唤了声:
“哥。”
那其实是个很普通的称呼。
巴图尔想。
他卖牛抬价时叫人哥,打游戏时叫人哥,甚至鞭打不听话的倔强小马也叫它哥。
在普通话里再大众不过了。
但他眼见游暝愣了一下,手指开始用力,紧紧嵌进毛巾,手背的青筋凸出来。密睫覆盖住一层阴影。
可能在睡梦里叫人哥确实还是很奇怪,还是这么软酥酥的调子……巴图尔昨天才和游霁谈了心,自认很了解这人的秘密,决定帮他解释一下:
“啊呀他说梦话呢,他是隐藏兄控哈哈哈——”
笑声又自顾自地停住了,因为他看见那位有男人味儿的、表情匮乏说话冷淡的、问的问题有些猥琐的导演,露出了他从没见过的柔和表情。他看见他继续给他擦手心,又用另一只手捏了下病人的耳垂,用很低的嗓音轻轻回答他的胡话,上挑的眼尾有粒光,像草原的星。
“嗯,哥在呢。”
第28章 谁放任自流
游暝照顾了游霁一晚上,中途又喂了他一次药,给他换了两次出汗的衣服。游霁隐隐约约知道,又觉得像梦。
大概是和巴图尔的聊天使然,他鬼使神差又想到小时候,十一岁还是十二岁?外婆已经病得很重,瘫痪在床,他照顾不好,自己也感冒了,心情和身体都很难受。
他又去了网吧,在Q·Q里敲“宇智波鼬寻找佐助”:【在吗?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