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蓝如洗,他也像一只羊羔。
但游暝嫌他碍事似地,冷冷扔出四个字:
“回屋里去。”
在辽远美丽的草原风光下,游霁虽然精神一般,但心情不错,看游暝都比前几天顺眼。
结果一夜过去这男人却像吃了一吨冰块儿。
他很不爽,但也试图保持微笑:“游导你管不着我吧。”
游暝没理他,等他把药打完了,手都没洗就直接拽着游霁的手臂往蒙古包里走。
就这么光明正大,众目睽睽。
又毫无缘由。
巴图尔和他爷爷面面相觑不得其解,摄像大哥也是一阵疑惑紧推特写。
连游霁都懵了,不知道这男人又在发什么疯。
他的脚试图站停,但根本抵不过游暝的力气。
再僵持自己就真像那羊了……不能让人觉得和游暝有什么过节。思及此,游霁还是顺从地跟着游暝走进屋内,语气轻松地问:
“不是游导,你干嘛?”
游暝懒得跟他轻松,指责的意味很明显:“感冒了在外面乱跑什么。”
原来是感冒。
发送弹幕的群众这才恍然大悟,又嘲游暝小题大做行为刻意;
游霁虽知道这人说的“乱跑”主要指昨晚,也认为没必要过了一夜还拉到台面上延续。
……游暝实在是不适合录综艺。
他要缓解这种氛围:“我这不是乱跑吧,这不录节目做任务嘛。”
游暝只说:“把外套穿上。”
在他的眼神威慑下,游霁只好无可奈何地去穿外套。
结果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不争气,他突然连打好几个喷嚏。
外套还只穿了一半,游暝就走过来又是往他额头一摸。
这次游霁没敢看他。
游暝收手,冷笑了一声。
如果说昨晚发觉游霁出门根本没带感冒药,半夜摸到身旁没人惊醒,干干等了二十分钟对方又告诉他,是在草原昼夜温差这么大的地方“吹风”——这些都已经让他很不满了。
那今天见这人一起床还只穿了件卫衣就出来蹦哒,他的不满就正式变成不耐。
再到此刻,摸到游霁发烫的额头,游暝是连表情都懒得装了,直接沉下。
他没再看游霁,走出门,去问节目组有没有退烧药。
游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坐在垫子上,像个被发现闯祸的小孩儿,沉默地揉起头发。
过了会儿巴图尔拿着碗热牛奶过来:“哇我听说你发烧了?”
少年坐到他旁边:“昨天给我打游戏打的?你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
他也摸了摸游霁额头:“确实挺烫的,你咋不说呢。”
游霁不知道怎么说。
他其实也是今早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假感冒变成了真感冒。
哪能想到来节目时故意养出来的两分病态,被草原五月的风一吹,就变成了八分。
但他着实不想在节目里给人添麻烦,还是牧民的家;再者这是直播,他也讨厌被拍到生病脆弱的样子;
而且也是小时候就积攒了经验,他知道感冒不用药其实也能好,撑一撑就行。
不过他高估了自己,发起烧来好像就没有那么容易撑了,他喝了口纯天然的热牛奶,却只觉得反胃,摆手:“算了,我喝不下去。”
巴图尔奶奶进来了,说了一些话,巴图尔回了几句后对游霁说:
“我额姆格想给你找药,但我们生病都是用土方子的——而且我们都很久没生病了,你细皮嫩肉的我怕还起反效果。”
游霁笑了笑:“添麻烦了。没事,我搭子已经去帮我找节目组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