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手掌其实已经把拨片紧紧包住,胸腔有一种涨涨的感觉。
“球鞋是送给游弋的。”游暝解释。
他反驳:“我不也是叫游弋。”
游暝:“所以也是送给你。”
他霎时闭了口。
这话好像前后矛盾。
但他诡异地,明白游暝的意思。
球鞋属于虚假的宴会,游家长子送给游家次子的假扮者,
拨片属于此刻,游暝送给没有亲人给过生日的贝斯手。
他脸上突然一湿,连忙低头,沉默半晌才说:“谢谢暝少。”
游暝看他没有想着戴上这项链,而是直接揣进兜,又问:“不喜欢?”
“很喜欢。”
他承认,这会儿莫名不敢看游暝,心跳得很快,眼睫垂着回答,“就是不知道那个收藏家怎么会想到把这好好的拨片儿串起来,绳子还编得挺严实,这下用也不好用了。”
游暝:“……”
他脸上越来越湿了,误以为是感动的眼泪,尴尬地、背过脸抹着,却听游暝说:
“雪下大了,回屋吧。”
游霁抬眼。
哦,原来是下雪了。
很细很湿的雪花。
这让他又坦然地仰起头来。
“游弋。”游暝又叫他名字。
“嗯?”
“你生日那天有什么安排。”
“……睡觉吧?”
“那你回去后找找你的证件,身份证、户口本什么。”
“……干什么啊。”
“有事,到时候我联系你。”
他哦了一声,打量着游暝那张脸。脸上有点儿沾雪了,睫毛,还有头发,显得更冰冰冷冷了。
他鬼使神差踮起脚,伸长手,拨了拨游暝额前的头发。
“有雪。”
他这么说,注意到游暝睫毛颤了颤,雪水儿滴下来,笑了笑:“回去吧暝少。”
其实那天他就隐隐有预感。
但直到真到了自己生日那天,走到户口所在的派出所,他才想起问游暝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给我改名儿。”
“不想改吗。”游暝问。
“想的。”他拿着自己的各种证件点头,点得很用力,“但我哪儿知道改什么。”
“都可以的。”
他状似随口:“要不你帮我取?我文盲。”
高中毕业后展叔就没让他上学了,他本也无所谓,直到进了游家看到游暝的书房后,不知受了哪门子刺激,才暗戳戳攒钱报了个夜校。
但也仅限如此。
游暝反驳得很快:“你不是。”
他干干地笑了声:“还是你给我取吧。”
他挺想让游暝给他取名字的。
也不知为什么。
游暝就不再说话,薄薄的嘴唇绷着,好像很认真地在想。
他也认真地盯着游暝看。
过了会儿他说:“不改姓可以吗?”
游暝愣了下,说是不改。
他笑起来,目光落在游暝的嘴唇。
“这个字如何。”游暝竟然很快就想好了,拿着圆珠笔,想找张纸却没有。
他急得很,干脆伸出手:“你写我手心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