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寰十分肯定的回答,随后打了个嗝儿,一头栽进齐昭昀怀里。四下寥落空寂,并无一人知道他们如何亲近,顾寰即使不大清醒也很明白这一点,沉默片刻之后脱口而出:“要想我。”
今年似乎是诸事不顺的一年,顾寰得长长久久的和齐昭昀分别,度过春和秋,几乎是大半年。他尚且不知道赵朔打算什么时候召回自己,一想到春天的时候因为离开齐昭昀而孤独寂寥的心情,就整个人都不高兴起来。放在平常,顾寰为了让自己照顾齐昭昀,恐怕从来都不会直白要求“要想我”。
这是他最本能的要求,但却不用出口。
齐昭昀轻轻抚摸他的耳际和后颈,温柔而温吞的答应了:“好。“
顾寰得到了承诺,也就任由他把自己半拖半抱起来,往卧房走。他确实喝醉了,和前几次还有点不一样,肢体不再协调,运动起来也不轻松,软趴趴的由着齐昭昀摆弄,且反应相当迟缓。虽然嘴硬,但齐昭昀很快还是明白过来他喝得不少,忍不住在把他放到床帐里面之后摸黑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被他轻易的张嘴含住了。
口腔高热又湿润,舌尖抵着敏感的指尖缓缓上移,顾寰像个吃奶的孩子似的含着齐昭昀的手指,并未使这种感觉变得纯情一点。齐昭昀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哄他:“松口。”
不过似乎这不足以让顾寰明白,反而令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他将将要抽出来的手腕,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齐昭昀知道自己应该去倒一盏冷茶给他喝,或者拿来点醒酒汤。但似乎只要顾寰不放开他,他就没法走,也不舍得走。这感觉神秘而强有力,把他死死的定在这里,好一会之后不得不容忍而喜爱的叹息一声,用另一只手描摹顾寰滚烫到似乎会随着手掌轻柔的触碰而融化的脸颊,又轻轻抚摸他颤动的眉睫。
顾寰闭着眼,对他的触碰一动不动,丝毫不紧张,似乎万分信赖他,甚至都不觉得他会惊吓到自己。齐昭昀知道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忍不住弯腰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他原本是想轻轻的碰一下就抽身,但顾寰慵懒的睁开眼睛,毫不迟疑的搂住了他的脖颈:“别走。”
他醉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更容易撒娇。醒着的时候他不好意思,总要容忍和接纳齐昭昀,极力使自己胸怀宽广,可以依靠和信赖,然而醉了的时候却可爱又天真。齐昭昀嗅到他的呼吸中带着清浅的酒气,想着如果自己放任不管大概要多久顾寰才能醒酒,明早是否会错过送别,又或者是否会头疼。
而顾寰要想的事情比他少,因此十分专注的致力于把他留下,甚至还带着低喘声软绵绵的撒娇:“重明……”
他一向喜欢把称呼混用,在床帐里叫什么都有可能,且经常是个惊喜。他无论怎么称呼齐昭昀,都似乎是一种别出心裁的诱惑。都督、重明,甚至有一次含混不清的叫昀。即使对齐昭昀这样的人而言,在这种情境下也很难理智又自制。他毕竟从没有说过自己能自制,更不必和顾寰在一起的时候也隐忍。
所以他就把解酒汤忘了,一手抱起顾寰让他睡到了更里面,自己伸手摘了挂在铜钩上的床帐,彻底遮蔽了外头的月光。
顾寰唔的闷哼了一声,好像是被他吓了一跳。
第二日齐昭昀启程,顾寰还是爬起来给他送行,和其他人一起。这次是急召,因此齐昭昀轻装简行,只带着一支护卫和几个照顾起居的仆从就上路了。顾寰给他的行李里塞了一堆吃的,腊肉,竹笋,晒干的菌菇和一点竹荪,都是挑嘴的齐昭昀这几个月吃得开心的东西。齐昭昀自己带上的行李主要是书,琴,剑,换洗衣物。
顾寰知道他不会吃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