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跟在他身边,低声道:“公子,奴婢当时对西枝尽是嫌恶,也觉得您对她罚得太轻了,现在却有些可怜她了。”
“什么?”
“真心错付,于陵西一心和秦娘子修复关系,却还系着西枝给他绣的香囊…见异思迁,奴婢还劝您一心一意的和于公子过日子实在是大错特错,这种人不值得。”碧桃道。
“你错了,他不是见异思迁,而是心中始终只有自己。”儿女情长,怎么比得上功名利禄鹏程万里?于陵西自诩为做大事狠得下心肠,莺娘西枝都是他大事路上的牺牲品,秦娘子家世比她们更好,也就更有利用价值。
于陵西才会压下脾气伏低做小的去讨好她,他心中此刻想的全都是卧薪尝胆,等他敲骨吸髓榨干了秦娘子最后一点价值,秦娘子也会被一脚踢到一旁和西枝无异。
这才是于陵西。
碧桃背脊都沁起寒意,甩开不适道:“还好公子没跟于陵西成婚。”
“我若是跟他成婚,生活倒也简单了。”于陵西的心思太好猜了,不像顾昭一颗真心都落在他身上,他有一点分神顾昭都能察觉到出来。
两情相悦,说来简单纯粹,要维持这份感情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啊。
容从锦本是个怕麻烦躲懒的性格,为了顾昭不得不走到阵前来搏杀,艰难险阻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闯过去,无非是同生共死罢了。
回到瑞王府的帐子,顾昭还没回来正在太子妃那边朝他招手,剑眉星目间笑意灿烂,容从锦笑着走过去向太子妃行礼:“娘娘…”
“从锦。”顾昭过来抓他的手,神秘兮兮把他牵到太子妃面前,“你看嫂嫂有什么不同。”
“王爷。”太子妃面颊染上了海棠花瓣似的嫣红嗔怒道,身后两个侍女也跟着掩唇偷笑。
容从锦一头雾水,太子妃妆容精致,发间插着一支通透翡翠簪肌肤如雪与平时并无分别,“娘娘气色甚佳。”
“我要当哥哥了哦!”顾昭忍不住道。
“不是哥哥。”太子妃大窘,“是叔父。”
“叔父听起来好老。”顾昭撇嘴,他还是想当哥哥。
这一来一回,容从锦已经升起一丝明悟,望向太子妃目光染上欣喜,不禁垂眸视线在太子妃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打了个转,“恭喜娘娘,贺喜太子殿下了。”
容从锦惊喜交加,四皇子近来多荒唐事,太子妃在此时有孕于东宫多有助益,这个孩子说不定是有极大机缘的,太子妃如何听不出容从锦诚心实意的祝贺,笑容真切了几分让容从锦上前两步,亲热的拉住他的手:“你贺喜本宫,却不知何时才能让我也来贺喜你呀。”
容从锦面上笑意一僵,太子妃轻轻带过:“你们还年轻,也不着急。”
顾昭本来王妃没来前已经围着太子妃转了好几圈,闻言抬首凝视王妃,情不自禁道:“那本王就要做父亲了。”
这时候怎么记得自己是父亲了,容从锦来不及吐槽,头微垂了下去做出羞怯的模样,好避开这个话题,太子妃闻弦而知雅意,而且她是少数知道容从锦代替太子去了益州的人,对太子有用的人她也要维持双方的关系,不好再紧逼他转开道:“那你更应该让王妃少操些心,本宫可都听说了,你整日的玩蛐蛐,斗金雕像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