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要出一趟远门。”容从锦摇头。
“去哪里?去多久?”顾昭急忙追问道,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握紧了容从锦的手。
“总有几百里,这次出门快则一个月,慢则…”容从锦吃痛,不禁颦眉却没有反抗,略微停顿一下温声道,“臣会尽快回来的。”
“不许去。”顾昭立刻否决,匆匆道,“外面多乱啊,你应付不来的。”
兄长当年去凉州巡视,回来时跟母后说一切都好,他却意外看见了兄长解衣时胸前多了的一道狭长的新伤,从右肩贯穿到胸膛前。
兄长可是太子!在顾昭看来,他就是不可战胜的,连他在外面都会受伤,何况是文雅温柔不染纤尘的王妃呢?
“臣也不愿去,只是我们不能仅看眼前,还要多为以后想一想。”容从锦不知他能否听懂,解释了一句,头轻倚在顾昭肩膀上慵懒微阂双眸道,“会有许多侍卫护着臣的,臣去处理一些事情,王爷留在府中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母后,去定远侯府找我的母亲。”
“王爷一眨眼,臣就回来了。”容从锦温声劝道。
“怎么会呢。”顾昭郁闷道。
“那你什么时候出门?”
“明天。”容从锦低声道,益州水患每拖一天就是千人的生死,再拖上半个月就是太宗亲临也无力回天了,他和太子都是果决性格,商定后太子已经着手去安排了。
“这么快…”顾昭闷声道,手指缓缓抬起轻松开了王妃的手,他已经习惯被抛下了,无论他如何恳求兄长、母后都会抛下他,跟他说那是不得已的事情,让他体谅,现在王妃也要抛下他了么?
容从锦反手握住了顾昭的手,拇指搭在他的手背上直视顾昭双眸道:“您是我的夫君,臣永远都不会骗王爷。”
容从锦褪下手腕上的金镯,放在他手心里,手掌轻覆低声道,“这个暂交给王爷保管,臣回来时王爷再给臣戴上好么?”
顾昭怔怔望着手里合叶托着的娇艳芙蓉,累丝嵌花的工艺上点缀着两颗明艳红宝石的手镯,王妃很少戴饰品,这只金丝芙蓉镯他选的时候觉得足够艳丽华贵,但王妃戴上后似乎与他清雅疏冷的气质不符,他打量嫂嫂和晋王妃,好像也是常戴白玉镯、翡翠镯一类的饰品。
王妃却从未提起,也从没摘下过这芙蓉镯,这只手镯连他们大婚那日,王妃穿着嫁衣都隐约在他手腕上露出一角灿然流转的芙蓉纹路。
“好。”顾昭忽然多了一点信心,用力握住了手镯,想了想又小心的把金丝芙蓉镯塞进了袖口里,抬首有一点可怜道,“你真的要回来哦。”
“一言为定。”容从锦含笑点头,两只金雕落在游廊顶端的一根粗壮紫藤枝条上,雄雕看起来还是爱答不理的,半阂着眸打盹,若不是那日他拼着折断一爪也要重新展翅救下雌雕,倒真像是个冷淡模样,雌雕亲昵的在他身边蹭了两下,喉中发出温柔的清鸣,视线又穿过苍翠茂盛的绿叶打量着游廊下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这双金雕在雌雕病愈后就没再锁上,顾昭也说了任由它们去留,想回到漠北草原也随它们去,不过这双金雕除去自行狩猎的时候还是会回到王府,扶桐准备的鹿肉有时雌雕也会去吃。
容从锦将府中大小事情打点一遍,点起宫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