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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连老天都不舍得欺负古瑭了,车子从坍塌处一路滚下坡,侧翻着卡在石头上,不多久,他和司机很快被救出,司机受了伤,被送去医院,而他只是擦破了点皮。
古瑭将外套还给消防小哥,道过谢,就跟着霍叙冬去了医院。所幸,司机没什么大碍,古瑭全身湿淋淋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吁出了口气。
霍叙冬握住他发抖的手,努力把手搓暖:“是不是吓坏了?”
古瑭红着眼点头,无声无息地落下几行泪,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待智慢慢回笼后,他抬眼看向霍叙冬:“你怎么找过来了?”
“阎龙说的,我也被你吓坏了,”霍叙冬轻笑一声,又认真道,“命都快吓没了。”
古瑭的脸恢复了些血色,他没有闲聊的雅兴,将话题扯明:“今天谢谢你,但你不必为我拼命,也不必对我好。”
霍叙冬的手一顿,笑容也淡了几分,他散出一口冷气:“可我想对你好。”
古瑭别开他的眼神,不忍看,把手抽出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呢?”
古瑭瞳孔微眯,走廊的灯都有了重影:“和我打这种字谜又有什么意思,别浪费精力在我身上了,”他咬了咬唇,狠下心,“我不会和你复合的。”
“我不求复合,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也不容许吗?”
“是,”古瑭攥紧手心,转过头,直视霍叙冬脆弱的眼神,冷声道:“只是喜欢,也不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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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半,医院附近的酒店都已满客,所幸,此地离杭城不远,四人便开车,连夜赶往霍叙冬早已关门的工作室,“远山如昨”。
想当初,为钱三爷办巡回艺术展时,四人同程一道开车去了宁州。三年之后,机缘巧合,又是他们四人,同车从宁州回了杭城。
工作室只有两间卧室,许翊舟和阎龙睡一间,剩下的,只能让古瑭和霍叙冬挤一间。
刚才说了冷心的话,两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气氛尬至冰点,连许翊舟和阎龙都暖不了场。
分屋方案是许翊舟提出来的,霍叙冬眉头一皱,觉得不好,刚想重新分配,一旁的古瑭点了点头,应了声:“那就这样吧。”
也许实在太累了,霍叙冬猜他已累得不想掰扯,那自己也作罢。他前后脚跟着古瑭进屋,入眼,便是房间里的按摩椅,以及窗外淋漓嫩绿的青梅树,再有,就是墙上挂了一副字:青梅未了。
这里原先是古瑭的卧室。
古瑭怔了怔,眼波一动,并没有忆起往事。
简单洗漱完,熄了灯,霍叙冬没敢与他同塌而眠,而是缩在他床边,打了地铺,把高大的身形蜷成一团。
雨停了,青梅树滴答着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