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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别墅里,光线将纱帘的影投在地板上,客厅里很热闹,陈明烁和袁纲坐在沙发中央,霍叙冬陪坐在旁,沈阔和关越忙着沏茶。
沈关二人原本是不想来凑热闹的,被霍叙冬抓壮丁,跟着当了说客。
霍叙冬抿了抿嘴,看了眼面前的两位长辈,慎重道:“您二位都算是我的老师,尤其是袁老师您,这么多年待我如亲,送我出国读书,又教我手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一口饭吃,像我父亲一样。所以今天有些话,我不得不向你们坦白。”
“得了,别拍马屁了,”袁纲笑着接过关越端上来的茶,用杯盖拨开茶叶,呷了一口,随即点评道,“茶不错,看着茶的份上,有什么话快说。”
霍叙冬用拳头捂嘴,轻咳一声,措辞道:“我和古瑭的事,你们应该都有所了解,虽然我们还没有明说,但在一起是迟早的事。”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有些赧然,双手交叉着摩挲几下,继续道:“我不瞒你们,虽然古瑭还在为贾邦年做事,但我私下和他常有往来,情难自制,已经跟他……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虽然他是男生,但我也要尽快对他有所承诺。今天请两位老师一叙,一是希望袁老师能祝福我和古瑭,同意我们在一起,二是恳求陈老师为古瑭想一条出路。贾邦年那里太危险了,或许能让古瑭早点去自首,是不是可以争取轻判,之后无论要蹲多久的牢,我都愿意陪他。”
言辞恳切,但沈阔在旁还是听着耳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来就为这事,想不到兄弟你还挺传统。
陈明烁也在旁听着,眼底倒是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庆幸。
看来古瑭果然遵守约定,没有把卧底的事告诉霍叙冬。此趟伏击之路艰险,随时可能没命,如若被霍叙冬知道花皮书的计划是古瑭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他肯定会气得跳脚,连夜把人从贾邦年身边抢回来。
陈明烁此时甚至有些心虚,故意避重就轻:“去哪陪他,你也想进去吃牢饭?”
袁纲表情凝重,看似也不怎么赞成:“你这么快让古瑭伏罪,不是打草惊蛇吗?”
“就是,”陈明烁在旁帮腔,“听袁老的。”
简单的一句话,霍叙冬却品出些狎昵,他眉头一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两位老师很熟?”他问道。
当时古瑭失踪,他满世界找人时,陈明烁借着与沈阔的舅甥关系主动找上他,并提出了花皮书的计划。作为条件,陈明烁答应他如果说服古瑭在计划尾声主动举报贾邦年,便可从轻发落。
这整一计划都由陈明烁主持,虽然袁纲也给予了资金上的支持,但到底没有深入了解。两人至始至终只偶尔打个照面,点头之交,但刚才那一瞬间又感觉甚是相熟,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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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不停地在鞭子下开裂,一桶辣椒水浇下,审讯室里猛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古瑭双唇惨白,眼皮差点翻了过去,他克制不住地浑身颤抖,锁链也跟着当啷作响,生上强烈痛感让他无法吞咽分泌的口水,混着血珠滴答落下。
贾邦年拽起他的头发,粗气道:“去杀了他们,我就让你活命,甚至你还会是我最疼爱的义子,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也都做数。”
眼下这环境不能逞匹夫之勇,古瑭估摸着陈明烁与自己断了联系,应该很快会发现异样,他得与贾邦年周旋,先撑下去再说。
他失力地笑了笑,露出混着血的牙齿:“我不明白,你恨陈明烁就算了,袁纲又哪里得罪你了,只是因为霍叙冬的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