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瑭沉默了,他不想承认,人性就是如此。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久都不碰你吗?”贾邦年替也他下衣襟,“小瑭,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你的经历和我很像,年纪轻轻家道中落,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倔强,不肯服输,又很聪明,我交给你的差事你都办得干脆利落,公司业务也管得井井有条,是个好苗子。”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最近一直和霍叙冬有来往,我都知道,但我一直舍不得丢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在我身边那么久,肯定也发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小瑭,只要你肯放下霍叙冬,为我养老送终,我所有的财富和权利都会是你的,一声‘义子’,不是白叫的。”
他看着古瑭,最后十分恳切地补了一句:“孩子,考虑一下,好吗?”
庭院的鸟鸣在夜里格外清晰,一缕风穿过走廊,草木沙沙作响,带来了几分清明。
古瑭没有表态,却又像是拒绝:“您醉了,我扶你回房间。”
——
这场别扭又膈应的舐犊之情来得突然,打得古瑭措手不及,他从房间出来,踩着风穿过走廊,走到了庭院外的自助宴席。
幕天席地,灯火煌煌,夜色下的画作还真有那么点意思,甚至不比那些自诩艺术家的差。
铜臭满身的丽夫人也有艺术才情,私自浪荡的贾邦年也有爱幼之心,人性复杂而多面,古瑭喝着闷酒,越来越看不透这世界。
两三盏黄汤下肚,远处走来个中年男人,古瑭眯起眼,认出这是刚才在席间大放厥词的人,比贾邦年更放浪,更令人恶心。
“哎,你别走啊,”那男人叫住了古瑭,泛着醉意,“可人儿,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古瑭没他,继续转身离开,无奈被那人一手抓住。
杯子递到眼前,男人笑得轻蔑:“这杯酒你必须得喝,否则你义父这笔单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做不下去。”
红色妖冶的杯身,底部还沉着未化的粉末,都是些下作手段。
古瑭冷哼一声,拿过杯子,作势正要喝下,眼见着手被飞速赶至的霍叙冬一拦,酒杯被抢走,杯中酒也一并倒入了他的喉咙里。
“不要喝……”
“别怕,我知道是什么。”
霍叙冬按住古瑭,将酒杯往那男人面前一倒:“承蒙抬爱,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随后拉起古瑭,头也不回地离开园林。
——
园林地处偏僻,赶在药效发作前,霍叙冬勉强能带着古瑭驶往一家滨海酒店。
好在这酒店是袁纲的产业,也算自家旗下,能确保古瑭今夜的安全。
霍叙冬此时思绪繁杂,他担心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去向古瑭索要答案,只会谈崩,于是拉着古瑭一路电梯而上,刷卡开门,把人推了进去。而自己转身离开,刷开了另一间房。
无论如何,先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摘领带,脱外套,浴室门一打开,又“砰”地关上,一脑袋冷水浇下来,他撑着瓷砖壁喘息,眼神终于恢复些清明。
还好,忍住了。
午夜燥热难耐,来来回回洗了三次,又纾解多次,可还是难抵灭顶之欲,水滴从头发丝一路滑向背沟,又从腰腹滑落,滴在脚边。
霍叙冬用毛巾擦了把头,听到门外“咚咚”的敲门声,心里更添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