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范芝梅的认知中,警方并不知道她已经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三人去过巩庆亮的家,只能靠猜。
全面调查巩庆亮,警察肯定能查到。
但是,不论范芝梅怎麽想,突然提出是否有其他人去过巩庆亮家,在陈益看来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难不成她全面掌握了巩庆亮的动态吗?
或者,只是随口的一句疑问?
这种情况下,权衡后的陈益无法给出【除了你没人去过】的回答,感觉这个女人有点东西,不像随口说说。
诈供,很有可能让自己下不来台。
见陈益陷入短暂沉默,范芝梅继续说道:「我是提取了鬼笔鹅膏素,这是我的专业啊,虽然不是我的工作,闲暇的时候拓展拓展不行吗?不犯法吧?」
「这位警察同志,你给出的证据只能证明我提取了鬼笔鹅膏素,但不能证明是我用鬼笔鹅膏素杀了庆亮,除非,你们能证明案发前一天只有我和庆亮见过面。」
「我确信自己没做这件事,所以那天肯定有别人去过庆亮的家,你们得去查查。」
第一次审问的时候,范芝梅可没有这麽多话。
无错版本在读!首发本小说。
当内向的女人面对警方突然侃侃而谈,逻辑清晰,不用想,肯定提前准备好了。
陈益基本锁定巩庆亮的死就是她乾的,然而卢娜三人的出现让案子难办起来。
疑罪从无。
当线索无法精准指向一个人,那麽最终的判罚,要有利于当事者,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
这个女人很聪明。
再去问鬼笔鹅膏素去哪了,已经没有意义,范芝梅肯定想好了全部说辞,只需回一句「丢了」即可。
不管逻辑成不成立,只要不能证伪,那便是当前事实。
说的简单直白点,卢娜三人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有。
范芝梅确实提取了鬼笔鹅膏素,但她没用来杀人,杀人的是卢娜丶包琳琳或者曹娥。
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就无法定范芝梅的罪。
陈益倒是没想到范芝梅人不可貌相,打起了十二分认真,转身离开审讯室。
仅凭挪用研究所资金,即可将范芝梅刑事拘留,后交由检察院直接侦办。
因为范芝梅隶属国家单位,所以不必经过经侦。
在此之前,得先把命案落实了。
办案大厅灯火通明,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下班,任谁都能看出陈益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范芝梅,这是将了刑侦支队一军,难搞。
显然,她经过了不短时间的谋划,让巩庆亮的其他女人,成为自己脱罪的最大依仗。
没有清晰的作案过程,四个女人都有下毒嫌疑,那麽范芝梅就是安全的。
到了法庭,审判委员会只看证据,毕竟只要不是极为明确的事实,极为清晰的铁证,就存在错判的可能。
陈益抽着香菸,思考突破口。
阴谋不可怕,阳谋就有点头疼了。
「这有点耍无赖吧?」人群中,林辰小声道。
身旁的秦飞回应:「杀人重罪,耍无赖算得了什麽,这种情况,就算能证明范芝梅把毒药带进了巩庆亮家,只要无法证明她下毒了,法庭上很难说。」
林辰:「能不能想办法证明其他三人没有下毒?」
秦飞:「这怎麽证明?」
林辰不说话,他要知道就好了。
许久之后,何时新询问:「陈队,卢娜她们怎麽办,放了吗?天亮后就到二十四小时了。」
陈益:「时间到了再放……有点奇怪啊,卢娜她们四个人为什麽不聊天呢?真憋的住。」
何时新道:「一个吓哭了,一个内向的博士,一个高冷的公司高管,还有一个看谁都不顺眼的卢娜,不聊天正常。」
陈益弹了弹菸灰:「先别做主观解释,做个假设,卢娜她们三个如果有人知情呢,真的这麽巧吗?四个人在同一天去找巩庆亮,以前有过这种情况?」
范芝梅问出了那句话,说明她应该知道在案发前一天,有其他人去过巩庆亮家。
怎麽知道的呢?她一整天没离开过研究所。
可能是某些技术手段,也可能相互交流过。
「这……」何时新摇头,「没具体查,我现在去查?」
陈益嗯了一声:「落实一下。」
有疑必究,现在需要多注意细节,大方向肯定是没有新的了,上门下毒,就这点事,没什麽复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