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为自己而流,还是为纪繁清接下来的遭遇而流。
他们这辈子,注定不死不休了。
忽然,一道惨烈的叫声从楼里传出,房檐上停留的飞鸟被惊起一片,叶回脸色一变,扔了烟头往里跑。
房间内,黑衣壮汉捂着脸倒在一边,指缝里血流如注。
纪繁清手里握着一把尖锐的车钥匙,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凶狠而决绝。
“废物!”叶回低骂一声。
黑衣大汉也恼了起来,重新朝纪繁清扑过去,手拿开的瞬间,露出从眉心到鼻梁的一道伤口,皮肉翻开深可见骨,可见纪繁清下了多重的手。
原本那枚钥匙是冲他眼珠去的,如果不是他避开及时,此时已经瞎了一只眼。
“妈的!老子废了你!”他抓住纪繁清再次攻击过来的手,用力一拧,伴随着关节脱臼的声音,是一道嘶哑的惨叫。
纪繁清脸色煞白,钥匙脱落在地,没了武器,他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压在地上,后脑勺撞出一声重响,同时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眼前金星闪动,鼻腔里有热流涌出。
叶回眉心抽动了一下,但没有阻止,就这么冷眼旁观着男人俯身下去,解纪繁清的衣服。
“滚”纪繁清意识不清地挣扎,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试图扇回去,可刚抬起来就被紧紧扣住。
就在挣扎之际,有警笛声远远传来,室内空气顿时凝固,男人一僵,慌张地抬头看向叶回:“警察来了!现在怎么办?”
叶回看着纪繁清冷汗遍布的脸,神色阴沉不定,半晌,忽然扭曲地笑了下:“你确实命好!但我偏偏要与老天作对!”
他一把掀开纪繁清身上的人,揪起纪繁清的衣领将他拖起来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纪繁清几乎已经站立不稳。
叶回连拖带拽,“你不是不信上帝吗?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上帝!”
烂尾楼后有一个挖了一半的土坑,像是天然的墓地,叶回让小女孩在里面放满了鲜红的花,画面看起来十分诡异,像在进行某种祭奠仪式。
纪繁清晃动不清的视线里,只剩一片耀眼的红,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警笛声越来越近,没有时间了,叶回抓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道:“纪繁清,注定我才是赢家!我们的恩怨就到这里吧!”
手下一个用力,掌中的人便如一片枯败的树叶,无声坠进了花丛里。
花粉被溅起,香味弥漫,纪繁清痛苦地闭上了眼,视野的最后是叶回迅速转身离开的背影。
氧气逐渐稀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愈发滚烫,纪繁清强撑着想站起来,触到了脱臼的手腕又狠狠跌了回去。
花瓣飞起又落下,像雨一样落在他的脸上。
纪繁清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再次与叶父叶母决裂,独自步行回家时被电动车撞到了花坛里,雨水和花瓣落了他满脸,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空气好似被抽干了,纪繁清张着嘴,像一条干涸的鱼一样喘气,意识如流水散去,视野逐渐缩小成一个微弱的白点。
他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只知道他真的快死了。
过往的事情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回放,他的灵魂好像飞去了白果镇,看到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