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不要哭！”

“苹果，不要哭！香蕉，不要哭！”

“爱坡，不要哭！巴拿拿，不要哭！爸爸妈妈没有不要你们！”

胖仔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头却看见顾白和陆傲没哭。

他问：“你们为什么不哭？”

顾白说：“我和爸爸、大爸爸说好了，他们下午放学就来接我了。”

胖仔碰了个软软的钉子，又问陆傲：“那你为什么不哭？”

“我？”陆傲反问，“我为什么要哭？”

虽然……虽然他没有跟顾白一样，跟爸爸、大爸爸说好，但是……

但是他相信，江知鱼和陆行渊肯定会来接他的。

就算没说好也没关系，这就是默契。

反正……反正……肯定不会有事的……

江知鱼和陆行渊不会丢下他的……没错……

就在这时，胖仔像是获胜一般，大声宣布：“你的眼睛红了！你也要哭了！”

“胡说八道！”陆傲“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说，“你爸爸才不要你了！”

胖仔说：“我和我爸爸也约定好了，他下午就来接我。”

这个时候，橙子老师正忙着哄其他小朋友，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

陆傲握紧拳头，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上的儿童手表。

陆傲抬起头，再说一遍：“你爸爸就是不要你了！”

胖仔再次反驳：“才没有！”

“你不信的话，我们发消息问问爸爸，怎么样？正好我有手表。”

“好啊！问就问！”

陆傲拿出手表，顾白和胖仔围到他身边。

陆傲一戳屏幕，手表上出现他和江知鱼的聊天对话框。

他故意问胖仔：“这就是‘爸爸’，这两个字就是‘爸爸’，你认字吗？”

胖仔嘴硬：“我当然认识。”

“好，那我们现在来问他。”

陆傲举起手表，按下语音键，问：“爸爸，你要陆傲吗？”

这个时候，江知鱼和陆行渊在学校门口，还没有离开。

收到小崽崽的消息，江知鱼马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夹起嗓子，回复他：“当然啦，爸爸当然要嗷嗷，嗷嗷是爸爸最爱的宝贝。就算给爸爸一百万、一千万，爸爸也只要嗷嗷。”

陆行渊跟上一句：“大爸爸也要陆傲。”

陆傲一脸自信，把语音消息播放给胖仔听。

紧跟着，陆傲又问：“那你们要胖仔吗？”

江知鱼和陆行渊很疑惑：“啊？胖仔是谁啊？”

——胖仔是谁？

——是谁？

——谁？

一道晴天霹雳，胖仔愣在原地，小身体摇摇晃晃。

陆傲轻轻“哼”了一声，扬起下巴：“‘爸爸’不要你了，‘爸爸’连你是谁都不认识！”

“不！不可能！”

“你不信吗？”陆傲拉起顾白的手，“顾白也有手表，让他也问问‘爸爸’。再问多少遍，‘爸爸’也不认识你，不要你！”

“不，不要问了！”

胖仔四岁的小耳朵，根本分不清手表里是谁的声音。

胖仔四岁的小脑袋，根本分不清手表里是谁的爸爸。

他只知道那是“爸爸”，他以为陆傲手表里的“爸爸”，就是自己的爸爸。

胖仔大哭出声。

“哇！哇哇哇！爸爸不要我了！爸爸不认识我！我不是爸爸的宝贝了！不——”

他的哭声，压过小云朵班所有同学。

原本在哭的崽崽，眼泪凝结在脸上，都下意识看向他。

他哭得好大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