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溧离开五年,终于要回国了。
——
此后的两天,岑今溧去实验室,尹绪没见到他,他好奇岑家兄弟参与的实验项目,但岑今溧从不提起相关话题,尹绪猜想,这可能是需要保密的项目。
与岑今溧的病有关的保密项目。
尹绪的眼镜在三天后摘下,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光线。与此同时岑今溧回到疗养院,他告诉尹绪岑贺有工作要忙,不方便和他们一起回国,而他们的航班定在三天后出发。
回国那天岑贺来送他们去机场,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以往他对尹绪的态度是和善的,但这次他显得有些别扭,甚至有些不满。
他用审视的眼神看尹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甚至没有像从前那样让尹绪照顾一下岑今溧。
岑贺把岑今溧单独拉到一边,他上下打量了岑今溧的全身,为弟弟整理略微歪斜的衣领。
岑贺很认真地看着岑今溧,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小溧,你还会回来对吗?”
他的语气有些焦躁:“我只是有点担心,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岑贺从小代替父母的职责照顾岑今溧,他尽力让岑今溧平安顺遂地长大,但还是觉得对弟弟亏欠太多,尤其是把岑今溧丢在国内的那三年。
他性格刻板,不善表达感情,加上学业工作繁忙,很多时候会忽略岑今溧的感受。
但岑今溧一直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提起了尹绪:“他和你的匹配度有98.4%,比雷德高了约九个百分点。”
他的语气有些泄气,又很愧疚:“我早该想到的。小溧,那个变量的产生是因为尹绪吗?”
“哥。”岑今溧打断了他,“我不想提这件事。”
“你应该告诉他。”岑贺说,“虽然从实验方面来说,并没有证明那个变量对结论有影响,但是从道德方面来说,他需要对这件事负责。”
岑今溧无奈地看着他:“哥,这不是道德方面,是偏心方面,人没有义务对别人的一厢情愿负责。”
岑贺闭了嘴,他看了岑今溧很久,最后轻轻拥抱他:“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你要照顾好自己。”
“如果身体有什么变故,务必及时反馈给我,你要尽早回来。”
岑贺大约对尹绪有不小的怨气,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跟他说,让尹绪感到莫名其妙。
但他的注意力更多在岑今溧身上。
岑今溧是尹绪见过最娇气的人,连坐飞机都会晕,他会间歇性耳鸣,需要提前吃药预防。
尹绪让空乘倒了热水,看着岑今溧吞下药片,状若轻松地问:“有想好回国去哪玩吗?”
“班长前天通知我,要举办一个班级聚会,庆祝你回国。”
尹绪说的是他与岑今溧高一时的班级,有不少尹绪和岑今溧的共友。
“落地再说。”岑今溧吃了药有点犯困,在飞机颠簸声与机舱广播声里昏昏欲睡,他把座椅靠背放低,半躺着闭眼,“我睡一会儿。”
尹绪叫来空乘,要了毛毯和眼罩,轻轻给岑今溧搭上。
岑今溧的睫毛非常长,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