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
蔺明易扒出侍从的佩剑架在秋松的脖颈上。
秋松是蔺家买回来的奴隶,是可以随意打杀的,此时冷刃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任由他再是个忠心护主的,也不敢再多嘴半句。
蔺明易将刀刃往秋松喉头上一压,吓得秋松尿了出来。
臊臭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蔺则安已经翻着白眼,眼看着就要在蔺明易的脚下咽过气去。
长云靠近蔺明易身边低声道:“少爷,老爷刚走,丧期还未定下,若外面传出少爷杀死胞弟,会惹来非议的。”
他沉默了片刻,松开了脚。
能喘过气来的蔺则安按住红肿的脖颈发出猛烈的咳喘声。
许久那双带着泪的眼,难以置信地望向蔺明易,说话声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哥,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蔺明易没有理会蔺则安的质问,朝着秋松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拖下去军棍三十。”
“是。”
两个随从点头。
拖着满脸惊恐的秋松离开,秋松挣扎求饶,大喊着二少救命。
听得蔺则安心里难受。
蔺则安抓住蔺明易的脚踝苦苦哀求道:“哥,你不肯救丞川我自己想办法,可父亲一死,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身边的人给除掉,不怕被人非议吗?”
“蔺家可以有个残废了的二少爷。”
蔺则安心中一惊赶忙将手抽回,看着蔺明易的背影时,不敢相信地摇着头。
他身边服侍的小丫鬟们赶忙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双眼盯着蔺明易关上的房门,喃喃道:“他不是我哥,不是,哥从不会这样对我。”
小丫鬟搀着蔺则安离开,一个个也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轻。
毕竟原先的蔺明易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
母亲生下他们第二年,就因疾病离世,蔺则安从小身体不好,文武都不算出挑,唯一值得夸耀的就是父母留下的好皮相。
可兄弟长得一样,蔺明易眼角的泪痣更添韵味。
明明是双胞胎兄弟,看着蔺则安被人轻视,蔺明易走到哪都会护着他,会带着他结交更多的人,看到更广大的天地。
上一世不知道商丞川是偷走布防图的元凶,却因为昏倒在雪地里的蔺则安,拖着病体去宫中求情。
正因为从前种种,才会使得心中的恨意更甚。
屋门关上的那一刻,刚刚还踩得蔺则安喘不过气来的人,连站着都难。
长云刚想叫人进来,蔺明易抬手制止住了长云。
“找人把我今日责罚蔺则安的事情传出去,传得越大越好。”
长云不安道:“若让人知道老爷刚走您就这般苛责二少爷,恐怕会惹人闲话。”
“我得让人知道,我蔺明易依旧能撑起蔺家军。”
上一世,因为心疼蔺则安,拖着病体去宫中求情,在摄政王的殿前吐血昏厥,经宫里御医整治后,他无法再上沙场的事情被有心人传了出去。
只因一子错,满盘皆输。
“公子,府中的大夫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就调养好了,也不能再长途奔波,更别提上阵杀敌了,以公子的才识就算不上战场,也能在朝堂上另谋一番天地。”
“长云,我不能把兵符交到别人手上。”
“公子……”
蔺明易轻咳了两声,掌心里被鲜血洇红了大片。
长云看着蔺明易的样子,眼中满是担忧,又不知该如何劝蔺明易。
蔺明易道:“若是把獠牙利爪都交出去,便会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