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上眼,又对上暗号,才各自选了不同口味的茶。
这片人不多,都是一杯茶水可免费自续。
段淬珩坐下,点了茶,随手放了个小屏蔽器,把自己的面容屏蔽取消。然后把眼前人的轮椅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腿怎么回事?”
“先天疾病,”Zou笑笑,“拖太久,后来算是治差不多了,但还是不宜久站,我就干脆买了轮椅坐着。”
“多功能的?”
“太子好眼力。”Zou这时也解除了屏蔽,是个生面孔,带着笑,精神头不错,但太过瘦削,弱不经风,如残柳。
“我们长话短说。”他随便击掌,面前展开一块屏幕,“你是聪明人,应该也发现了。有人在用你的骰子摇东西。”
“但没有记录。”段淬珩说,“更像是,先射箭再画靶。”
“确实,像是先内定今天谁完蛋,然后再随手把记录扔到你的游戏里,当成管理日志。”
“你觉得谁在干这件事?”
“我查不出来。”Zou答,“实际上世家这么个乱法,一开始我还能说程党有人中招,对你有利。后面就已经完全看不懂了。皇家有人出事吗?”
段淬珩说,大概快了。
“或者已经出过事了。”他指了指自己。
“这么看,你也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
段淬珩掀开盖子,喝了口蒙顶甘露,问他,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只是给太子殿下提个醒。”他说,“不论如何,保护好记录,被捅出来,我可帮不了你。”
段淬珩承这个情,接着问:“你是邹家人?”
“孤魂野鬼。”他这样答。
“邹家怎么看?”
“我没那么深入的了解。”眼前人伸了个懒腰,“我又不是发言人。”
“多谢,”段淬珩说,“想治腿的时候来找我。”
“以及,多盯着点。”
“摇到我或者你的时候我会立即通知你的。”Zou讲,“我俩做好准备,反正也都不是第一次如遭大难了。”
他话说到这里,身份是什么,有心人已经可以查出来。
段淬珩道了谢,先离开了。
周子渊的那点不安很不幸成了真。
北边出事。兽潮第二次出现,一同出现的,还有星盗船。
原本该来主星的船,出现在北塞。
余生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他的某个病人给他发送讯息,请求救她的女儿一命。他弹了无数个通讯把东宫二位吵醒,却说不出更多话。
主星离北塞的距离使得余生只能教那位病人急救,然后看着她崩溃地抱着女儿渐冷的尸体恸哭。
再过没多久,破军星的情报传到朝廷。言星盗们也遭到了重创,他们是开来北塞逃命,而非入侵,星盗群中有人同样出现失去精神力的情况。
事出如此突然,一派闹哄哄里,本就因为主星的事人人神经紧绷的朝廷此刻干脆成了一团多米诺骨牌般的鞭炮。北塞那颗火星子一燃,东西南北全都炸开。
主星如此,北塞如此,如若精神力一事继续蔓延下去,帝国安宁岌岌可危,内忧后是否会外乱?
四皇子和太子殿下都在的专案组,迄今为止又调查出了些什么事?
段淬瑛语气急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