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看了眼,瞧着倒很忧愁,问你要不要和四皇子一起去,是在考虑站队的事?也是,医疗部在这时天然是许多人伸橄榄枝的对象。而你对北塞案的错判该有的惩罚,陛下迟迟不下,恐怕孙大人也要重新估量你的胜算。”
“但我要是他,得先担心自己哪怕站了队,有没有命坐到斗争结束。”周子渊叹了口气。
“精神力一事,整个贵族阶级目前只有你这一例,现下唯一的好事是陛下恐怕没法对你有什么实际惩罚,我们还能继续往里卷。”
“我晚上恐怕还要和岳父一叙。都看我那父皇现下怎么看了。”段淬珩道,“若你还在礼部,打算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周家树大招风。现下只能了解情况,按兵不动,希望主城只出这三例。”
但他们面对面,都觉得不可能。
外头起风了,呼啸穿过竹影落在窗玻璃上,像野兽濒死的尖锐咆哮。
“但这个情况,我会把余生叫过来。”周子渊说。
“用什么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太子妃势在必得,“殿下要是想先去看看还在大理寺被隔离的那两个病例,深秋早晨得多穿点。”
段淬珩突然笑了。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反而觉得,一到出事,太子妃反而兴奋起来了。”
到底拘在宫中,像利刃裹上内里锦绣暗纹制成的剑鞘,实在无聊。
“要和我一起去大理寺吗?”段淬珩问。
“托太子瞒着我去北塞的福,臣妾还在禁足中。”周子渊故意说得不咸不淡,崩着一张脸,但一句话结束,自己也笑了。
“今日见了父皇,替你请个恩典,总有法子提前结束。”
“他会同意?”
“不同意便先斩后奏。”段淬珩说,“同意了也不会公之于众。只是送他一个把柄。段淬瑛忙着笼络人心,我只是耽于情色,为你请恩典而已。”
“我和四皇子都有把柄在他手上,他这皇位,才能坐得安心。”
周子渊向来知道伴君如伴虎,段淬珩虽屡屡提起承武帝的多疑,却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带着厌烦的口吻。
他有心再深入问问,但现下不是时候,便暗暗记下。
段淬珩直接给出了大事显然也没法睡的钱茂存发了消息,说打算自己先去看看病例。
没等回复,转头在钱孙及两个皇子都在的群聊里用温和的口吻说了陡生变故,事关重大,虽然原本说是四人同去,现下不如兵分两路的消息。
都同意了。
钱茂存给段淬珩开门,打着哈欠讲,原本打算今天四人见过后,这两个病例,就直接转去医疗部。虽报案时先动的是大理寺,但医疗部人员一直要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属实是麻烦事。
段淬珩只说没事,新病例不是就在医疗部属下中心医院了吗。
两个人都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先看的是贫民区的病例。
这位十二岁的小女孩原本精神力是B-,在她所处的地方算中上,现下突然失掉能力,看起来倒过于平静。
“我认识你。”那个小女孩说,“你是周子渊的废物丈夫。”
钱茂存神色颇有点尴尬。
段淬珩反而差点笑了。
“对。”他答得坦然。
“我要跟子渊哥哥说话。”
“他暂时出不来。”
“因为你吗?”
“是。你之前见过他?”
“不是。”她仍然在看自己的光脑,“我的光脑就是通过他的公益项目申请的,他之前来过我们这。”
她便不再主动开口了。一时间里,房间中只有闪耀着的光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