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在侧,情绪虽不至于泄洪,却难免还是融了冰,溅下来几滴水。
他为什么一定要走上这条路?若有选择,不如成为一个闲散王爷,装疯卖傻,平安富贵过一生,
“那就休息。”周子渊冲他笑,“陛下不是正好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我知道你担心前世和此时的不同。可此时也看不出原因,倒不如退一步,静观事变。”
他把被段淬珩搓磨却仍不减艳丽的花摘下来,做了件一直想做的事,戴在了太子发上。
娇花衬美人。
太子任他闹,周子渊端详片刻,笑了起来:“曹植做洛神赋还有借赋抒情,我现下倒是真想写篇花神赋,不弄庙堂,只关风月。”
太子将花摘下来,把它系在周子渊鬓边:“恐怕太子妃对镜写会更好些。”
害羞了?周子渊嘴边的笑意未消,跟上太子的步伐。
这日晚上东宫吃的全鱼宴。周子渊钓上来的鱼和其他小鱼一起裹上面粉和酱,炸成金黄色。
索性无事,干脆邀请了东宫所有活人,一并吃饭。他二人单坐一桌,避也不避,夹菜笑谈,哪位的眼线都可以回去报一句这两人相处融洽。
晚上,段淬珩想了想,索性给叶留香发个拜帖,说太子妃和自己此番都出不去,恐怕暖房人选要换个人。
对面回得很快,说没事,太子太子妃安心在宫内待着吧,我这边也有新客人呢,每天门庭若市,过得再好不过啦。
段淬珩问,有谁?
那边人说,想知道吗,得拿东西来换哦,太子独自来,我就说~~~~
段淬珩习惯了他的语言风格,倒是周子渊见了,笑着回:“恐怕馆主必须得看见我了。”
那边回了一串省略号,说你俩就会欺负我,不搭理你们了。太子冷淡,太子妃又那么精,真是无语。还是太子的兄弟好相处一点。
下头又来一句:不聊天了,跟小帅哥玩了,嘿嘿嘿嘿嘿。
他二人对视,周子渊道:“叶馆主倒是受欢迎。”
“我四弟也比我讨人喜欢得多,太子妃可以放心了?”
难得啊,哑巴居然陪他开起了玩笑。
周子渊答:“殿下实在是高岭之花,非等闲人可采之。”
二人眸光一转,极有默契地抛开此事,拉山窗帘,太子和太子妃睡去。
周子渊把下头的棋盒打开,问段淬珩:“上辈子你也常在此处与自己对弈吗?”
“当时推演的,都是母后留下的残局。”段淬珩答,“往往只是为了心定。”
周子渊也随意下了几子,谈起刚刚的事:“四皇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上辈子局势看,我死后,九成是他登上皇位。”
“还有一成呢?”
“便是承武帝没那么早死,他不想立个党羽众多的太子,怕压不住。但走到那一步,恐怕也由不得他。”太子平静,“恐怕四皇子也觉得北塞有蹊跷,去套叶留香的话了。”
“殿下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谈城府,和叶留香比,他恐怕太嫩。若说要担心,我倒是怕,淬瑛会被叶留香套出些什